者臉色很不好,差點暈倒。
程遠航順著沙灘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於晨曦。隨著夕陽餘輝的散去,他的心提了起來。
如果讓劉瀟找到晨曦,會出什麼事?
不敢去想後果,他按了蕭哲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接起來,蕭哲問:“有事嗎?”
他怎麼知道是自己?程遠航來不及思索,問道:“你現在說話方便麼?如果方便,我想問一件事………”
大約他的語氣透露出了焦急,聽得蕭哲走動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什麼事?”蕭哲的語氣很冷。
程遠航按照自己想好的臺詞說:“是這樣,晨曦去了海南,我回來後才發現她有證件沒有帶齊,一時打不通她的電話,我想聯絡那個酒店,又不知她訂了哪一間,如果你知道的話,麻煩你告訴我………”
那邊是長久的沉默,在程遠航以為沒人的時候,蕭哲開口了:“你說她去了海南?為什麼去?”
“是旅遊,她一直想去那裡…………”
“什麼時候去的?”
“昨天………”
電話咵地斷了,程遠航再打過去的時候,沒有人接。
蕭哲找了幾個朋友才訂到飛三亞機場的機票。
航班是深夜十一點的,飛抵機場,打的到亞龍灣,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上飛機前,他讓郭郭幫著查了森林酒店的電話,撥過去那邊說晨曦中午退房了。而沙灘帳篷旅店,打過去又沒人接。
舊地重遊,是種反觀自己的經歷,如果那個相伴的人不在了,那些甜蜜和芬芳便成了憂傷的夜曲,每一次風起浪湧的時候絞碎思念的心。
點點滴滴,重現腦海,記憶中的歡笑,現實的孤單,衝擊成最殘酷的刑罰,每一次不由自主的回念,都是一次血淋淋的凌遲。
晨曦在沙灘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大海粼粼的微光和起伏的波濤聲,給這夜一個幽暗的註腳。
抱住雙膝,將頭埋在那裡,閉眼傾聽海的*,分明還聽得過去的自己的歡聲笑語,過去的他的朗朗笑聲,那人,那笑,那眼,那一環抱的纏綿,那迷離的眼眸,那心裡的悸動,都漸漸遠去…………
我還能不能找回你?阿哲……
“晨曦………”男人的喊聲。
晨曦驚喜地抬起頭,遠處,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那身影越來越近,她站起來,踉踉蹌蹌奔過去。
是他麼?是夢麼?
她不管不顧,抱住他的腰:“阿哲…………”
當那個纖弱的身體撞進懷裡的一刻,程遠航張開了雙臂,以十倍於她的激動回抱住她,她沒事,他終於找回她了!
蕭哲找到那家帳篷旅店的時候,時間已是三點了。
旅店老闆被他叫醒,嘟囔著,極不情願地幫他查了登記簿。
“有一個女的,S市來的,一個人,住24號………”老闆捂著嘴打了大大的哈欠,疑慮地望著他,上下打量,“晚上還來了個男人找她,不知找到沒?”
蕭哲心裡一沉,向24號帳篷走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還是移開了視線,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晨曦被程遠航抱在懷裡。
“於晨曦………你怎麼啦?”程遠航失聲叫道。
蕭哲奔過去。
她暈倒在程遠航懷裡,呼吸聲粗重,熱燙的面板。三亞醫院的條件很簡陋,因為是春節期間,醫生休假,值班醫生草草看看,直接叫護士給晨曦掛上消炎和降溫的液體。
蕭哲和程遠航都守在她的床前,兩人都不說話,沉默著望著床上的女人,眼神都是心痛而愛戀的,護士不禁好奇地打量了昏迷的女人,呼吸滾燙,面頰酡紅,發燒的典型症狀。
蕭哲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程遠航看看他。
他看看來電顯示,快步出去接電話。
“阿哲………你在哪裡?明天你爸爸出來,我們一起去接,好嗎?”胡藍清亮的聲音在耳邊說。
“好………”蕭哲機械地答道。
“還有到紐約的機票我訂好了,我們在那邊安頓下來,再接你爸爸過去好不好?”
“好………”
“明天我們接了爸爸一起去媽媽墳上看看,阿哲,你爸爸就快沒事了,你媽媽走了,不能再逆著老人的意思了,你媽媽臨死前跟我說過,她希望你不要再任性,不要放棄美國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