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氣好，第一次相親，就遇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晨曦坐在咖啡館靠街的一個角落裡，窗外細雨霏霏，無數朵傘像花一樣綻開在三月的街頭。頭頂流淌著周杰倫的《一路向北》，晨曦的心底柔軟得不可思議，怔怔地託著下巴凝望著白濛濛的街頭。

水花濺開，一輛接一輛的車急馳而來，又飛速地離開。偶有在咖啡館停下的，車門洞開，年輕的男女頭頂著包，歡笑著衝進來。

程遠航就是在這時走入她的視野的，他從車上下來，沒有打傘，沒有飛跑，氣定神閒地走來，眼神平和而深邃，他推門進來，謝絕了服務員的引導，直接朝晨曦走來，那輪廓分明的臉，全身掩不住的沉穩氣質，讓晨曦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走來的是很久前曾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一個男生。

程遠航不是特別的帥，但是他的舉止，在那一刻和三月迷離的雨簾，周遭恍然的聲響一起都讓晨曦有時光倒流之感，彷彿這幾年來，街道依舊，跫音依舊，她一回首，就意外而驚喜地發現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他們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程遠航對咖啡很挑剔，只喝味苦的藍山。晨曦捧著精緻的杯子，眼見程遠航品了一口，手優雅地放回桌上，那雙手乾淨而修長，十足書卷氣的手。

婚期是在交往一年後定下的。程遠航去了省城進修半年，回來的時候，他們相約在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程遠航晚了半小時，對著晨曦微微一笑：“等急了吧？不好意思，有個案子…………”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當忙裡偷閒好了…………”他那抱歉的樣子，讓晨曦有種負罪感，怎麼可以讓這個永遠沉著的男子為她而變成忙碌的世俗之人呢？

事實上，程遠航有時並不是晨曦初見的那種內斂深沉的樣子。當她轉身欲回宿舍的時候，被程遠航輕輕地一帶，她跌進了他的懷裡，男性的氣息讓她手足無措，在聽到他的低語後，她愈發不知如何回應了。

他說：“我們結婚吧…………”

這樣的求婚，出乎晨曦的意料，淡的像問“昨晚睡得好嗎”，簡單得像說“我們去吃飯吧”，晨曦退開了一步，眼裡的遲疑一露無疑，程遠航退開了幾步，清冽的微笑像天上寒白的月光。他低頭又抬頭，然後點點頭轉身，那僵硬的背影瞬間刺疼了晨曦的眼，晨曦聽到自己的聲音：“好…………”

他們淡淡的關係因此出現了質的變化。以往，程遠航只是紳士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晚安吻，自那晚後，他們像兩尾魚，每一次擁抱，都想索求更多，每一次親吻，都細膩而纏綿，溫柔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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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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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幾個月，晨曦簡直懷疑第一次見到的程遠航是個莫須有的人，他的內斂、沉著、淡定，難道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嗎？這個情濃時眼裡閃爍著火熱的激情的男人，外人面前卻從不大笑，不發火，不聲色俱厲地指責人，除了在法庭辯論的時候。

週末，她拉著程遠航上超市，排隊付款的時候東張西望，他轉了臉，，捏捏她的手腕，貼在她耳邊似笑非笑：“看什麼呢？”

她不解地“啊啊”著，順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神看過去，她看的地方竟然赫然陳列著花花綠綠的*套，臉頓時像火燒。他繼續輕聲說：“好多人都在看你…………………”

她本能地轉頭，好傢伙，一列男士啊，看她的眼神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她回一個白眼，拉住了他的手，故意仰頭深情地笑：“遠航，你好壞哦…………”

眾目睽睽下，程遠航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取下一盒*套，面不改色地付賬。

晨曦落荒而逃，程律師，果然不是一般的厚臉皮。

新婚夫妻回孃家，於媽媽負責手把手教晨曦做菜。

於爸爸拉著程遠航去書房下象棋。

“遠航，你這棄馬保車的戰法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於爸爸呼嚕嚕喝一口茶，眼睛還不離棋盤。

“爸爸，您的意思是我的下法太激進了！”程遠航閒閒地拈著棋子。

“爸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才二十九歲，下棋時穩健、沉著，這番氣度實屬難得呀！”於爸爸誇道，“晨曦這孩子，就是太冒失了，想一出是一出，你們倆性格還挺互補的。做律師這行，我看就得你這個氣度，凡事心中有數，不驕不躁，”於爸爸提起車，落到敵方老帥前，“將……………”

程遠航微微一笑，並沒自得之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