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自己為什麼在這兒。
早在投奔揍敵客家之前,薇拉就知道此行大致會有怎樣的遭遇。
如果只是為了逃避幻影旅團,選擇託庇於揍敵客,無異於從一個地獄,跳入另一個深淵——
依然有著極大的死亡可能。
她從來都不是個具有死亡覺悟的人。
然而還是來了。
因為確信,在揍敵客家必然有讓她脫離這個荒誕世界的線索——
薇拉回想起之前在藏書室見到的書籍,以及扉頁上隱秘而美麗的文字……
她也確實發現了某些端倪。
所以,這些疼痛與風險,都是值得的吧?
這片刻間,伊爾迷已經卸下了固定在她雙腿上的刑具。
薇拉垂下頭顱,可以看見自己骨骼被寸寸碾碎的癱軟下肢。
被鐵刺貫穿的腳心持續滴血,在腳下匯成了可觀的一灘。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她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然後突然哭出聲來。
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彷彿一輩子的淚水全部要在這一刻流盡。
它們順著臉頰,流過頸項和鎖骨,滑入她單薄的白襯衣。在前襟浸出淺淺的印漬。
“有這麼痛麼?”伊爾迷很認真的問:“……接下來會更痛的。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後半段’麼,很快就是了。”
薇拉每一秒都在瀕臨崩潰的精神,下意識在記憶力搜尋起“後半段”三個字,然後很快發現了關聯詞——
脫光。
彷彿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伊爾迷修長靈巧的手指開始解她的衣釦。
從上而下。
一枚。兩枚。
涼颼颼的風伴隨被解開的縫隙灌入領口,風乾了流落她胸前的淚水。
敏感的肌膚上突如其來的冷意,讓薇拉打了個寒顫。
她哭泣著抬頭,表情痛苦,眼神茫然的直視正認真把她剝光的伊爾迷。
然後哭得更慘烈了。
剛解開第三枚釦子,正在向第四枚進發的伊爾迷動作滯了滯。
停下來打量著面前大哭不止,渾身半裸,間或在慘叫中哽咽著夾雜一句“我要殺了你”的女人,摸著下巴道:“……這個樣子,應該就是爺爺說過的,需要安慰安慰她再繼續進行的情況了吧?”
他嘆了口氣:“沒辦法了。”
於是半彎下腰。對準她顫抖著張合不止的唇,生澀的印了上去。嘗試著舔了舔,吻住,繼而用舌撬開她無知無覺的唇齒,繼續深入。
雖然沒有嘗試過太多次,但伊爾迷從來都是最好的學生。
在沒有回應的親吻中,愈發投入。
半晌之後,薇拉被痛覺阻滯的神經才反應上來發生了什麼。
唇舌糾纏的觸感,男人近在咫尺的平穩呼吸……分明是最親暱的動作,卻充斥著節制與冷靜的味道。
熟悉的感覺讓她不可抑制的回憶起另一個人。
可怕的聯想讓她開始劇烈的掙扎。束縛住雙手的鐐銬在掙扎中敲擊出雜亂清脆的聲響。
伊爾迷微微皺眉。
捏著對方下頷的手加重了力道,試圖使薇拉變得安分。
這一舉動卻明顯起到了反效果,她掙扎愈烈。為了固定住她,伊爾迷再次加重力道——
“咔嚓”。
一聲脆響在密閉的空間中響起。
同樣的聲音,薇拉這幾日已經聽到過太多遍——
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捏碎了薇拉下頷骨的男人依然無知無覺,很滿意唇下的人沒了動靜,繼續深入的親吻。
數分鐘後。
伊爾迷終於退開。
在薇拉痛苦的嗚咽聲中歪頭想了想,背書一般,字與字間間隔無幾的生硬說道:
“‘為了我們的愛,堅持下去吧,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奇怪,爺爺明明說過這樣會很有效的,你怎麼哭得更慘了?”他回想了一下先前的細節。自認行為舉動沒有一絲差錯,就連線吻的時間也是桀諾交待過的五分鐘,沒有一秒誤差。
想不明白,於是伊爾迷決定跳過這個問題,伸手向剩餘的扣子:“算了,我們繼……”
“滴滴滴”。
說話聲被突然響起的急促的鈴聲打斷。
伊爾迷困惑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