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雙悽然地笑笑:“沒關係,我遲早要面對爺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王文昊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好像對這一切早有心理準備了。”
姚雨雙身子微微一震,沒有接話,只是垂下睫毛,端起手中的飲料大大地喝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喉嚨直達脾胃,卻怎麼也沒辦法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好半晌,她才從杯子裡抬起頭來,轉臉看著王文昊。
“是爺爺叫你來的嗎?來勸我回到石家去。”
王文昊輕輕笑笑:“爺爺真要勸你回到石家絕不會派我出馬,他也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
“那麼,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王文昊的目光在冰冷的鏡片後閃了閃,雖然在笑,卻泛起了一層犀利的寒光。
“來勸你和石哲瀚分手。”他盯著姚雨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姚雨雙的身子猛地一震,飲料險些從手中滑落,她連忙移開視線,滿臉的恐慌。
“我知道你和石哲瀚相愛,從他去日本找你之前就知道。”
王文昊慢條斯理地說著,聲音依然是那樣的不疾不徐,卻彷彿隱藏著炮火,掃射似的擊打著姚雨雙的心。
“不過你放心,我並不是來和你說什麼兄妹之間不能相愛這種說教的話,畢竟你和石哲瀚已經分開了十年,再次相見你又是以一種全新的身份,一時間會感情混亂我也能理解。這也是一開始我並沒有對石哲瀚阻止到底的原因,我以為他只是一時的混亂,等他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便會清醒過來,我相信他的理智和聰慧會讓他認清自己在做什麼,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完全低估了他對你的感情。”
說著,他的目光變得冷凝起來,聲音也不似之前的柔和。
“因為那個採訪事件,爺爺要求石哲瀚必須在一個月內與安以旋,所以,他被逼急了,決定要帶你逃到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你們是兄妹的地方重新開始。”
“什麼?”姚雨雙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涼氣,心臟已經在絞痛了。
“原本爺爺已經決定對這次的採訪事件不再追究,他只要順著爺爺的意思和安博然道歉,一切就都會風平浪靜地過去,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王文昊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咬牙繼續道:
“就在昨夜,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反抗過爺爺任何命令的他竟然不知死活地再次提出了不想和安以旋結婚這種話。爺爺徹底地被激怒了,你也瞭解爺爺的脾氣,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反抗他。
為了逼石哲瀚就範,爺爺將他變相地軟禁了起來,在他身邊安排了所謂的保鏢,實際上是為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切斷他和外界的一切聯絡,規定每天只能按照固定的行程表活動,現在的他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囚犯,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言。而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全是因為你。”
說到這,王文昊控制不住自己起伏的情緒陡然拔高了聲音:
“他已經一頭栽進對你的愛裡,什麼都看不到,只會不顧一切地向前,這樣的他很危險,隨時都有會毀了自己,現在能救她的人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和石哲瀚分開,原本你們的相愛就是一種錯誤,現在能夠扭轉這種錯誤的人只有你。”
姚雨雙瞪大眼睛,王文昊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錘子似的在敲打著她的心,讓她的心臟在抽痛中一點點地碎裂,她咬住嘴唇,震動而慌亂,腦子裡瞬間空白得什麼思緒都沒有,只剩悲哀病毒似的滲透進細胞。
“我~”她哀傷地發出聲音,眼淚在張嘴的瞬間滑落,“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知道不該愛上石哲瀚,也知道我們的愛情是無望的,錯誤的~可是我的心好痛,一想到要和石哲瀚分開我的心就好痛,如果就這樣失去他我會窒息。”
“那麼你真要照石哲瀚說的和他一起逃跑嗎?你們真要這樣不計後果的胡鬧嗎?”王文昊轉過身來,抓住她的肩膀搖撼他,“爺爺僅僅是因為石哲瀚違抗了他的命令就已經對他實行了軟禁,如果你們真的逃跑了你認為爺爺會怎麼做?他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爺爺!一聽到這個詞,姚雨雙的心緊縮成一團,身子因為害怕而掠過一震痙攣的寒顫,圓睜的眼裡寫滿了無助和恐懼。她害怕急了,拼命地搖頭,將臉埋進掌心裡,悲哀地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做選擇,求你,不要逼我。”
“你必須做出選擇。石哲瀚從小就被爺爺管束得很嚴,他從來就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做過任何一件事情,他的所有慾望和想法都被壓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