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靖微微閉目,半晌低嘆一聲,睜開雙目,微微一點頭。
千依淺笑,嫣然一笑,勝似芙蓉。
44
44、沒有如果 。。。
“敵軍來襲!敵軍來襲!”警報聲在漆黑的夜色中,傳響在紮下營的軍隊中,頓起喧譁,滿是慌亂。
夜色暗黑中,連綿的陰晦天,巨大的蒼穹猶如一座大山沉沉壓下,無星無月下,是一片驚慌的喊叫。
兵器碰撞聲,夾雜著悽聲歷喊,人影交錯,霧色濃重中,已分不清敵方己方。
帥帳前,兵甲林立,把個帥帳圍得水洩不通。
“陛下怎麼樣了?”兵馬廝殺聲中,匆匆奔過個人來,正是率領三軍的曹勉,分不清敵我的狀況,分不清敵軍的動向,再加上霧氣濃重,曹勉只能將一應虎噴之士緊緊圍著帥帳。
“回將軍,太醫開了安神藥,陛下仍在裡頭安睡。”軍士繃緊著面龐,盯著遠處,雖然喊殺聲大起,但也只是圍著帥帳不動,顯然軍令十分嚴明。
曹勉點點頭,臉漲得通紅:“他奶奶的王八羔子,不要讓老子抓到,要不然一個個活颳了。”
曹勉在帥帳前跺著腳,不時有士官過來報告情況,曹勉唾棄一聲,又匆匆往遠處跑去。
帥帳前,依舊兵甲肅然,只聞遠處的喊殺聲越演越烈,不時傳來淒厲的衝殺,如此濃重的霧天,也不知是誰殺了誰……
霧氣一夜未散,在折騰了半夜後,喊殺聲終於低了下來,逐漸趨於平靜,除了不時有士兵的尖叫聲外,唯餘一片蒼茫。
清點傷亡人數,安撫軍心,整頓隊伍,見到滿地的傷員,曹勉不停地叫囂著。
有士兵蒼白著面色匆匆奔來:“曹將軍,曹將軍!”
曹勉正發洩著怒火,聞言大吼回頭:“叫什麼叫!叫喪啊!”
那士兵怯了怯,匆匆跑到他身邊:“曹將軍,陛下宣召曹將軍。”
曹勉愣了愣:“陛下醒過來了?”
士兵點點頭。
帥帳前,兵甲依舊挺立,見到曹勉過來,仍目不斜視。
侍衛匆匆進去,雲靖已經醒過來了。
“曹勉,朕問你,倒底是怎麼回事?”雲靖喘息著,冷汗從身子一路滑下,想要大喝卻喝不出聲,臨到頭也只是輕輕的喝問。
“回陛下,臣已經查明,是蠻奴的餘孽偷襲,糧草起火,好在火勢不大且發現得及時,糧草並未燒燬多少,但今夜霧氣極大,士兵作戰倉促,敵我難分,好在傷亡不大。”曹勉憤憤出口,報完半晌也未聽到雲靖的迴音,不由抬頭,只見雲靖沉著臉,面色蒼白中有著青黑色。
曹勉一慌,急道:“來人,宣太醫!”
“不用了。”雲靖揮揮手,閉了閉眼,聲音似從齒縫中蹦出,隱隱的胸膛起伏,半刻後,咳嗽頓起。
“陛下!”曹勉一驚,猛地朝外喊,“快傳太醫!”
“不用!”雲靖大吼一聲,接著是猛咳。
侍衛不敢稍待,太醫匆匆而至。
雲靖揮了揮手,太醫只敢侯在一旁,雲靖的咳嗽卻始終停不下來,猛地一陣咳,面色已蒼白,良久才停了下來,白色手帕上,是一片觸目的紅。
“陛下!”眾人大驚,一聲跪了下來。
太醫匆忙上前,被雲靖怒色一瞪,驚恐地跪了下去。
“曹勉,”雲靖閉上了眼,聲音已變得粗啞。
曹勉忙上前:“陛下。”曹勉從未見雲靖這麼大怒過,雲靖蒼白的面色上帶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士兵已經安頓下來了麼?”雲靖閉著眼問話,聲音微弱,時斷時續。
“回陛下,各營已經安置下來,正在處理傷亡人員,若是讓末將再遇著他們,定要斬下他們的人頭掛在我軍的大旗下。”
雲靖緩緩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無力的揮揮手,掃視了一圈帥帳,半晌僅吐出幾個字:“曹勉聽令,部隊在此安營紮寨,待安置士兵,清點傷亡再說。”
曹勉得令下去,帥帳中便僅留下了幾個人,太醫欲要上前,雲靖只睜了睜眼,冷冷看他一眼,太醫便跪在地上再不敢言。
“來人。”
忙有侍衛近前,雲靖看他一眼,見不是李諾,挺著從床上堪堪坐起,侍衛一驚,慌要去扶他,雲靖一瞪眼,侍衛立馬退了下去。
“李侍衛還沒回來嗎?”雲靖死沉的話音似隆冬天色般的壓抑。
“回陛下,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