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山!”顧碧華忽然哽咽起來,“你對得起我嗎?你如果是我,或許就會明白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
葉震山笑了笑,沒說話,目光飄忽的落在眼前人身上,他的眼神迷路,彷彿透過眼前這個女人,看到了曾經摯愛的女人。
看葉震山只是對著自己笑,卻不說話,顧碧華心裡的那點點怕,徹底消失了。
她開始邊哭,邊翻舊賬,“二十五年前,我就是從這個房間走出去嫁給你的,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爸爸的嗎?”
葉震山笑著點點頭,“記得。”
“既然記得,那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顧碧麗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這二十五年來的所有委屈,在一瞬間,全部湧到心頭,酸酸的,也澀澀的,讓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答應過岳父大人,一生一世都要照顧好你。”葉震山走到妻子身邊,把她輕輕攬進自己懷裡。
顧碧華一開始還掙扎,到最後,只是伸出手,撒氣似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既然記得這麼清楚,你又做到了多少?”
“對不起!”葉震山看著妻子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著這三個字。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顧碧華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葉震山真的對她說對不起了嗎?
這怎麼可能?
即便是二十五年前,兩個人剛新婚不久,他就給自己抱回來一個私生女,他也沒對自己說過一聲對不起。
“老婆,真的對不起,我瞞了你很多事。”葉震山伸出手,替她擦掉還掛在臉頰上的眼淚。
“你……”這樣反常的葉震山,不得不讓顧碧華以為他發燒了在說胡話,下一刻,她伸出手,想去試下葉震山額頭上的溫度。
手被葉震山抓住了,他輕笑,“老婆,我們坐下慢慢說。”
房間裡,兩個人正談的起勁,絲毫沒察覺到,屋子外,有個人正倒掛在屋簷下。
那個人,一襲黑衣,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同時,也輕輕按下手裡的錄音筆。
大概是覺得他二十幾年的精心安排,在今天已經完美謝幕,他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顧碧華,包括葉晨不是他親生一事。
顧碧華聽的是一頭霧水,怔怔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半晌才張嘴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件事,你要先答應我聽了不生氣,我才告訴你。”葉震山先和顧碧華談起條件。
顧碧華輕輕吐了口氣,“你要殺了我,要和我離婚,我都已經不和你生氣,還有什麼事,能讓我和你生氣的。”
“我當年娶你,其實是中了陳戰國的詭計。”說這話時,葉震山沒敢看顧碧華的眼睛。
“什麼?”
當年的顧碧華,雖稱不上是頂頂絕色,因為顯赫的家庭,多的是追求者。
那麼多追求者,她之所以一眼就相中葉震山,雖然和他當時身上的軍裝有關,更多的還是覺得他這個人,區別於一般的追求者,覺得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自己相信了二十多年的事實,忽然被人推翻,她還真有點難以接受,心裡堵了口氣,讓她不想再聽下去,第一次,她覺得這個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她從沒看清。
“你說好不生氣的。”葉震山拉住她。
顧碧華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再次坐到葉震話身邊,“我不生氣,你繼續朝下說去。”
葉震山娓娓道來的往事,在一字不落的落到顧碧華耳朵裡的同時,也一字不落的被錄音筆錄了下來。
眼前發生的一幕,大抵就是人們常說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場景轉換,再次回到A市郊區的那棟別墅。
肖堯很順利的翻進了別墅,卻沒敢貿然朝前走一步,偌大的花園一片漆黑,偏偏今天晚上的月亮又不亮,很大程度的限制了他的動作。
就當他目測能不能直接翻到主樓那裡時,別墅主樓的門開啟了,有個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藉著微弱的月色,肖堯看清來人正是葉晨嘴裡說的,外表是美國人,說的卻是中文的危險人物。
多年來,躲在暗地裡行動的直覺告訴明道遠,今天晚上不會很順利,即便這樣,他也不想讓女兒失望。
於是,當接到手下的電話,說直升飛機出了點事,素來警惕的他,為了完成對寶貝女兒的承諾,沒多想什麼,直奔出事的地方奔去了。
他走的很快,已經不叫落落生風,也不叫健步如飛,直接可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