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慢慢摩挲著自己的臉,就像在熨燙心裡深處最痛的傷,“那是我們兩個的兒子,也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他來到我們身邊,我們卻沒能給他最好的,還連累那麼小的他遭了大殃,你說我怎麼不難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後面還有半句,只是未到傷心時。
這時,年過半百的李叔就把頭埋到妻子瘦弱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像個傷心的孩子一樣。
提到早逝的兒子,想到他是怎麼慘死的,裴紅芬也是心如刀絞,“老李,不說了,我們不還有凌漠嗎?還有明珠,現在還有葉晨,其實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
面對喪子之痛,再華麗的措辭,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老夫妻兩個就這麼抱頭互相慰藉痛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悲傷裡自拔出來。
“老李,你的輪椅自己當心點,我怕晨晨已經懷疑這當中另有玄機了。”裴紅芬提醒自己的丈夫,喜歡葉晨歸喜歡,有些事,她終究還是不想讓她知道。
這張輪椅,是凌漠為保護李叔特製的,裡面大概有數十種機關,那個小黑色按鈕,就是啟動機關的開關。
李叔,全名李建國,十多年前,是上一任“狂世”老大,一個名叫JIA的男人的左右手,風光得意的很。
能被選拔上當JIA的得力助手,可想他的身手有多了得。
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報應很快來了,在一次和其他幫派發生鬥時,他被內奸出賣,被人砍了十多刀,當場倒在地上,血流滿身。
這不是最慘的,因為,他被一起的兄弟救了回去。
等他療好傷回到家,才發現,他中年才得到的,唯一的獨子,被人砍死在了床上。
血已經凝結成塊,看樣子,他受傷倒地那天,他的獨子就被人砍死了。
那一刻,他彷彿是被五雷轟頂,渾身乏力的朝地上癱了去。
也是那一天,等他從地上站起來,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他卻感覺不到任何飢餓。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床上被自己兒子的鮮血染紅的棉被,他抱起自己已經幹掉的兒子,坐在床中央,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他沒被火燒死,因為,就在他被火苗吞噬的瞬間,有人撞門進來了。
這個人,他認識,是JIA已經定好的下一代“狂世”接班人,他雖然年紀還沒到,但是每次重要會議,JIA都會帶著他一起出席。
“你來幹什麼?”他秉著最後一絲神智,訓斥衝到床邊的少年。
“李叔,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