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傳說,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在歷史的滾滾河流中,早無法考證。
現在“狂世”的根據地早不在法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移到了美國。
這是個令美國聯邦局都頭疼的組織,因為它的財力富可敵國,它的武器裝備更是世界頂級,輕易間,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沒有哪一個組織敢輕易去惹“狂世”。
至於凌漠為什麼會成為“狂世”現任的頭,這件事還真要慢慢說起。
當年,凌漠的母親獨自一個人在蘇州產下兒子,當兒子大那麼一點,她就帶著他,辭去安穩且收入不錯的公務員工作,千里迢迢尋夫去了。
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心心惦記,時刻掛念的丈夫,早揹著她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
當她抱著襁褓裡的兒子找到丈夫給的地址時,他正和一個女人在舉行婚禮。
喉嚨間湧起一股腥甜,如天邊晚霞般絢爛殷紅的血,從嘴裡噴濺出來,落到襁褓中孩子的身上臉上。
似乎是命中註定,當他還是個躺在襁褓裡,需要父母呵護,卻被自己母親的鮮血渲染全身時,就註定了不凡的人生,也註定日後的歲月裡,他要迎著血雨,踩著刀刃,一步步朝前走。
不得不說,凌漠的母親是堅強的,也是個好母親,她沒有對出軌的丈夫有過多的怨言。
甚至於,當小凌漠追問她為什麼爸爸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時,她也只是邊笑著,邊柔聲安撫自己的兒子,“乖孩子,不管爸爸在不在你身邊,他始終是你爸爸,他和媽媽一樣的愛你。”
那時的他,還很年少,根本不懂母親話裡的意思,直到有一天,有小孩看到他的姓,再看到他父親的姓,嘲笑他。
他強忍著,並沒動手打那個孩子,儘管,他已經有那個能力,他不動手,是因為媽媽說了,好孩子是不能隨便打架的。
當他把那個疑問告訴母親,那個善良的女人卻這樣告訴他,“好孩子,你跟媽媽姓,是因為爸爸愛媽媽,所以才讓你跟媽媽姓。”
這句話,因為是媽媽說的,他一直堅信著,儘管父親只會偶然來看他,他也堅信著他是愛媽媽和自己的。
直到有一天,身體向來不錯的母親,忽然病了,他才知道有種病叫鬱結成疾,而且是錯過了那個階段,就再無藥可救的絕症。
母親臨終前,向來很少出現的父親,終於來了,這個男人很俊美,也正是因為俊美才會被有權有勢的顧家大小姐看上。
當母親要他迴避時,他第一次沒有聽母親的話,小小的身軀就貼在房門上,房間裡兩個人的對話,清清楚楚的都傳到他耳朵裡。
原來,他一直相信的母親,偏了他,他之所以隨母姓凌,不是因為愛,而是他那個在生物上看來是他父親的男人,為了另攀高枝,早為他自己做的打算。
母親死後沒多久,他就被那個叫陳戰國的男人領進了一棟豪華別墅。
那年,他八歲,裝修精緻,佈置奢華的別墅裡,還有兩個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個男人告訴他,這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和妹妹。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那對小人兒,他腦海裡閃過母親最後對他的叮囑,“漠兒,好好的照顧弟弟妹妹,不要讓別人欺負他們,尤其是弟弟,你們是親兄弟。”
因為母親的那句話,不管別墅裡那個叫顧碧麗的女人如果對他橫眉豎眼,從不計較,更不計較,那兩個孩子是她生的,他對他們一直很好,直到……出了那件事。
凌漠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很陰霾,卻沒想到還有更陰霾的事在等著他。
那年,他十歲,是他去陳家的第兩年,陳戰國忙著生意,幾乎沒空管他,而顧碧麗更是看到他就心煩,如果不是想著殺人是要償命的,現在的偵探技術又那麼好,凌漠只怕早在某個點上死了。
一聲尖銳到彷彿能把鼓膜刺破的驚呼聲,在奢華富麗的別墅響起,在那聲驚呼中,他睜開眼睛,然後他看到渾身是血的陳熙,躺在自己身邊,而他自己手裡拿著把帶血的匕首。
沒等他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房門被人撞開。
首先衝進來的是顧碧麗,那個出生豪門,長於豪門的貴婦,她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陳戰國。
顧碧麗抱著渾身是血的陳熙,看他的眼睛帶著濃郁的恨意,“果然和你那賤人母親一樣……”
“啪!”他不算有力,也沒長大的手掌,用力朝喋喋咒罵的女人狠狠甩去,他能容忍別人罵他,卻絕不能讓別人給他媽媽頭上波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