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的注視下,他硬是沒想出任何一個理由,嘆息一聲,只能乖乖的退出房間,走出別墅,直朝山下跑去。
葉晨走到窗戶邊,拉開厚厚的天鵝絨製成的窗簾,目送宋毅離開後,才轉身坐到床邊。
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在下一秒鐘,她俯身下去,閉著眼,凝著神,對著幹淨的棉質床單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很清香,很淡雅,手摸上去也是很舒服的感覺,不過等葉晨坐直身體,睜開眼睛,卻是湧起一陣失落,因為她並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
雙腿很累,更多的其實是心累,又再床邊坐了會,葉晨覺得更累了,朝床背後靠去,她慢慢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了過去。
她好像是做夢了,夢裡一陣似梨花,又帶著點薄荷的香氣,拂面而來,很好聞,很好聞,有點像她小時候生病時最想吃的BING—糖雪梨。
也許是小時候的心願太過於缺失,讓她長這麼大了,即便是在夢裡也是那麼的執念,最後,她是在自己毫無任何意識,卻呢喃著BING—糖雪梨中沉睡過去的。
……
葉晨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不管是誰,估計剛睡醒時,大腦總是有那麼片刻的滯後,葉晨也不例外。
雖然人時被電話鈴聲吵醒了,眼睛卻是瞪的大大的。
定定看著雪白牆壁上張貼著的自己的照片,睡前的思緒一點一滴的重新回到腦海裡。
薄荷味!三個字,一閃到腦海裡,她不顧自己現在的身子已經不允許她那樣猛然地從床上坐起,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那樣做了。
從床上坐起來後,她沒有理會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而是打量起房間,仔仔細細,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那種打量。
眼底是失望,心底同樣的也是失望,耳邊依然在響著聒噪的鈴聲,葉晨不得不拿出它,沒看直接按下接聽鍵。
電話才接通,那頭,周維可心急如焚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晨晨,你在哪裡?”
聽到出來,他雖然很著急,當電話接通那可,還是保持住了該有的鎮定。
葉晨低下頭,怔怔看著身上的蠶絲被,“維可,我走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你和我說什麼連累,說什麼謝謝,告訴我你在哪裡?”周維可的聲音一下著急了起來,那麼溫和的一個人,急躁成這樣,可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對他有多麼大的刺激。
葉晨撥動著蠶絲被上的繡花,淡淡道:“維可,對我這麼好,我卻無以為報,真的很愧疚。”
一聽她這話,周維可本急切的聲音,已經渲染聲一層怒意,“葉晨,你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你身上沒錢,你又沒經驗,你這樣做,會害了孩子,乖,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裡?”
葉晨皺了皺眉,周維可對她的這份情,如她說的那樣,無以為報,真的不能再耽誤他。
想到這裡,葉晨哽咽了,對著話筒,再次說了聲“謝謝”後,她直接掛掉了電話。
八個月的身孕,已經不容她像以前那樣把雙腿曲起,頭深深埋在腿間,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自己卻可以肆意發洩著情緒。
收回撫摸被單的手,兩隻還留有疤痕的手,朝臉上捂去,她很想放聲大哭,可是……為了肚子的孩子,她還是在強忍著。
複雜的情緒發洩完,她鬆開手,目光無意地再次落到身上的絲綢被上,定定看著,腦子裡閃過一個靈光,就像是被晴天旱雷劈中,她猛然開竅了。
這棟別墅裡,肯定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然她身上的被子是誰給她蓋的,她掀開被子,朝自己的腳看去,鞋子被脫掉了,連帶著襪子也被褪去。
這個世界上,試問除了那個耳鬢廝磨的人,哪裡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睡覺一定要脫襪子的習慣。
“凌漠!”在喉嚨口壓抑很久的驚呼,終於敞敞亮亮地喊了出來,葉晨沒顧得上穿鞋,更沒顧得上批件外套,跳下床,就朝房間外衝出去。
她手扶著把手,以自己所能夠的最快的速度衝下樓,客廳裡沒有熟悉的人影,她不甘心的朝廚房跑去,依然沒有;最後,她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看著空蕩蕩的別墅,聽著屬於自己聲音的迴音,葉晨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秦觀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葉晨無力的靠著衛生間的門框邊上,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冒出這句話。
她扯動嘴唇,冷笑,這個叫秦觀的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