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她始終手不離電話,聽筒不離耳朵,又好心的補充,“是不是電話線有問題,你要不要拿我的手機試一下。”
打了一上午的電話,何小燕心裡早憋了一肚子的氣,嫌她多事的瞪了她一眼,企劃部那個小秘書癟癟嘴,馬屁拍在馬腳上的縮回了頭。
被那個小秘書一提醒,何小燕還真拿出自己的手機試了下。
當撥下那個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手機號碼,正意興闌珊的等著相同的結果時,電話卻無意接通了,那頭的人雖然沒有說話,而且在她想開口前,已經掛了電話。
看著螢幕上跳躍出的十秒鐘的通話時間,何小燕還是很激動,她馬上拿起電話撥下另外一個無比熟悉的號碼。
手機響起時,凌漠剛到山腳下邊,他向來是雷厲風行,哪怕是走路也從不拖泥帶水,但是,這次,當他把車停在山下,朝山上走去時,跨出去的欣長大腿,顯得有點遲疑猶豫。
尤珺,用這樣慘烈的方式,用她自己的思維幫了他,不管是幫到沒有,對他的觸動都很大。
外衣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再響,凌漠不耐煩地斂了斂沒眉,一看是何小燕的座機打來的,才勉強壓下去一點心頭的怒火。
聽出凌漠的口氣很不好,何小燕說話的聲音更低了,甚至還帶著點顫抖。
上廁所時,無意聽那些小秘書這樣議論過,她們的老闆雖然是真正的世界級別的高富帥,但也太冷了點,真正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這一刻,何小燕才有了同感。
聽完何小燕的話,幾乎是一秒鐘都沒到,電話直接就結束通話了。
何小燕手握著傳來嘟嘟忙音的電話,有點不知所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她的老闆心煩意亂到這地步?
唉,又一次長長的嘆了,這不知道已經是她今天一天之間內,第幾次發出的這樣的哀嘆聲,嘆完後,她馬上開始認真工作。
在淩氏三年的時間,無論淩氏這次會不會挺過去,哪怕真的是最後一天在這裡上班,她也會站好最後一班崗。
……
聽了何小燕回的話,對一直打不通何亦朗電話,凌漠心裡已經有數了。
尤珺這樣死了,他心裡有怨,是故意把所有和淩氏,和他凌漠有關的電話他都設定成了拒絕接通。
這個訊息,雖然讓他有點生氣,但也讓他很高興,這一點,至少說明何亦朗沒有像蘇默傑擔心的那樣,一衝動,沒想開,跟著尤珺一下跳下懸崖了。
凌漠把手機放回去後,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邁出欣長有力的大腿,不出一會兒,他就站到了山的最高處。
警察在懸崖四周都拉起警戒線,凌漠剛想靠近,和其他圍觀的民眾一樣,也被勸阻在了警戒線之外。
凌漠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執意要穿過那道警戒線,就站在原地。
拿出一支菸,剛想點上,就聽到有人在喊他,“凌哥。”
他抬頭朝來人看去,“肖堯。”
肖堯從警戒線朝他走來,邊脫下白色手套,邊對他說:“你怎麼來了?”
凌漠朝他身後,依然在忙碌的一幫警察看去,“尤珺是我的助理。”
肖堯把手套遞給身邊的一個小警察,就越過警戒線走到他身邊,“我已經下班了,一起走啊。”
凌漠點頭,“好啊。”他把沒有點燃的香菸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
山裡不能抽菸,這點他不是不知道,剛才只是差點沒控制住。
……
凌漠開車,肖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凌哥,最近你還是要當心點。”有些話,肖堯並不能直說,只能點到為止。
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實那也要看是什麼官,什麼事。
凌漠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輕笑,“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肖堯。”
肖堯愣了下,他本以為凌漠會問他當心什麼事,卻沒想到他只是順著自己的話客套了一下。
頓了頓,他又說:“凌哥,你和馬潘宏是不是有什麼過結?”
“怎麼這麼說?”凌漠不以為然,目光始終放在路況上。
“他……”嚴格的紀律前,有些事,他還真的不能明說。
“放心吧,現在的凌哥,還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凌哥,除了年紀,什麼都沒變。”凌漠嫻熟的轉著方向盤,扶在方向盤上修長白秀的手指,彷彿真能操控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