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
她捂著嘴,把哭聲同樣埋藏在喉嚨裡後,轉身跑出病房。
她面對雪白的牆壁而站,任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翻滾而落,串連成線。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是黑社會的,在不久前的火拼中,死了,而且屍骨全無!
一隻乾淨的,拿著面紙的手,從身後伸過來,替她輕輕的擦拭著眼角,低沉壓抑的聲音也在迴廊裡響了起來,“如玉,嫂子怎麼樣了?”
是肖堯。
陳如玉怔了下,轉過身,一頭撲進他懷裡,豆大的眼淚,把男人墨綠色的警服染溼了一大片,“肖堯,我大哥死了,真的死了。”
肖堯雙唇翕動,他想說什麼,卻強忍住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有許多事,是身不由己的,能像現在這樣擁著心愛的人,他已經很心滿意足。
一雙健碩有裡的手臂,緊緊摟著懷中人,那灣清澈的眼波中,半是心疼,半是愧疚。
……
“謝醫生,病人怎麼樣了?”房門一開啟,始終在門外候著的葉嘉怡就衝了上去。
被稱為謝姓的醫生,摘下口罩,看了焦急萬分的葉嘉怡一眼,然後看向站在迴廊另外一側的葉震山。
葉嘉怡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不耐煩地低聲道:“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謝醫生依然看像葉震山,看到他點頭示意後,才回了葉嘉怡,“胸口的那個槍傷,雖然沒有致命,卻因為拖延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他失血過多……”
葉嘉怡瞪大眼睛,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失去,抓著謝醫生的手,猛然用力,尖尖的指甲直接刺進他面板裡,“他死了!”
謝醫生吃痛的撥開葉嘉怡的手,皺眉看向已經被抓破的手背,“他沒有死,不過因為大腦供血不足,等他醒過來,可能就不會記得以前的事了。”
葉嘉怡喜從中來,再次抓住謝醫生的手,“你的意思是,他醒過來後就失憶了?”
謝醫生不露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點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這個可能。”
“太好了!”葉嘉怡一聲歡呼,已經越過謝醫生,朝緊閉的房間跑去。
葉震山走到謝醫生身邊,“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他仔細看著謝醫生的表情,這是他的私人醫生,儘管這樣,他也不大放心,可見,他這個人有多麼縝密心細。
謝醫生抬頭看向他,眼睛裡一片坦誠,沒有任何一絲閃躲,“真的,他之所以會失憶,失血過多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是因為擊中胸口的槍,帶去了巨大的慣性,他猝不及防,倒地時估計頭部也受到了創傷。”
“嗯,這件事,等走出這個大門你就要忘了。”葉震山冷聲命令。
謝醫生似乎早習慣了葉震山這樣的說話方式,輕輕應了下,就背起藥箱下樓離開了葉家。
……
“報告!”
市警察局裡,隨著這聲威武的報告聲,會議室的門被人開啟,有個精神幹練的年輕警察,手拿著一沓檔案走了進來。
會議室裡坐著的除了馬潘宏,就是兩個中年國際刑警。
“什麼事?”馬潘宏捏了捏眉心,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到手的功勞就這樣被人搶了去,無意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他怎麼還會有精神,如果不是會議桌上的兩個男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他才懶得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年輕警察把手裡的檔案放到馬潘宏眼前,“報告局長,根據現場勘查來看,炸藥並不是‘狂世’的人埋下的。”
“說清楚點。”不等馬潘宏開口,兩個中年國際刑警中的一個已經喧賓奪主的開口問道。
年輕警察朝馬潘宏飛快看了眼,確定他臉色沒什麼起伏,才把剛才調查得到的結果一五一十說了。
聽完他的報告,另外一箇中年國際刑警也開了口,“現場有多少具屍體點清了嗎?”
年輕警察搖頭,“沒有。”
“如果一旦發現背上有刀傷的男人儘快來告訴我們。”
遣走小警察後,其中的一個又對馬潘宏說:“馬局長,在事情完全水落石出前,我們還要在這裡打擾一段時間。”
馬潘宏臉上勉強擠出笑意,“都是同僚,不必這麼客氣。”心裡卻是暗暗腹誹,不就是攤上“國際”兩個字,有什麼了不起的!
……
葉晨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如果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估計連口水都不會喝。
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