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一手撫在肚子上,一手去推她。
“放開你?”顧碧麗嗤鼻冷笑,讓阮心潔面朝自己時,手心裡已經多出一枚白色的藥丸,“把這個吃下去,我就馬上放了你。”
意識到她掌心裡那顆白色藥丸是什麼,阮心潔臉上血色盡失,抿緊唇,用力咬著頭,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她喉嚨裡發出。
當顧碧麗隱隱約約辨清,她是在咒罵她時,眼底的毒芒更甚了,僵著脖子,把阮心潔拽到地上後,兩隻鐵鉗般的手,就去強撬開她的嘴唇……
……
“顧碧麗!”忽然間,坐在車後排的葉晨,張大眼睛,從喉嚨裡發出這樣三個字。
司機看了眼反光鏡,“這位太太,本市沒有顧碧麗這個地方。”
偌大的A市,叫顧碧麗的地名是沒有,但是,有個人卻是叫那個名字,而且,十多分鐘前,剛和她擦肩而過,還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沒理會司機的玩笑,徑直對他說道:“師傅,麻煩你掉頭,把我送到剛才上車的地方。”
司機看了看反光鏡,本還想開兩句玩笑,看葉晨一臉緊張,說了聲“好嘞”就調轉車頭,朝剛才的地方開去。
……
阮心潔和顧碧麗雖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卻都是嬌生慣養下的富家小姐,卻因為身高上的差距,兩個人在體力方面也懸殊很大。
就連平常時候阮心潔都不可能打的過,足足比她高出半個頭的顧碧麗,何況還是大腹便便的現在。
眼前她唯一能坐的,除了掙扎反抗,就是緊緊抿住嘴。
她知道送到自己嘴巴的白色藥丸是什麼東西,更知道只要一吃下去,她的孩子就會沒命,到最後,嘴巴快被顧碧麗撬開,她乾脆用牙齒咬著下唇。
很用力的咬著,直到皮被咬破了,牙齒陷進肉裡,有鮮血流出,依然沒鬆開。
“我讓你給我嘴硬!”顧碧麗心頭火上來了,收回手,也不再去逼她吃藥了,而是站起來,拎起腳,直接朝她的肚子就要踢去。
阮心潔反應還算快,在那一腳即將要碰到自己肚子時,硬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蜷縮了起來,肚子很大了,她的蜷縮其實只是把肚子藏到身子下,背脊上毫無任何懸念的挨下了那一腳。
顧碧麗那一腳的力氣很大,阮心潔有種骨頭錯位的感覺,還好,當滿是汗珠的手心,摸到小腹上時,長長鬆了口氣,還好,剛才那一腳沒有踢到肚子上。
顧碧麗徹底惱羞成怒了,怒到極點的後果就是她沒再提起腳,而是直接朝廚房走去。
抓住這個空當,阮心潔支撐著從地上站起來,手再次搭到門把上,才轉動了一小下,身邊就傳來顧碧麗的怒吼聲,“你這個小賤人!”
不用回頭,阮心潔也知道她手裡拿的是什麼,咖啡色的防盜門上,倒影出來的刀刃是那麼的白,那麼的尖。
阮心潔徹底絕望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頭去,定定看著身後和瘋子沒什麼區別的中年貴婦,蒼白無色的嘴角慢慢泛起一絲自嘲無奈地苦笑。
看著這張算得上很熟悉的臉,阮心潔嘴唇張了張,卻是感覺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忽然間,她認命了,這大概就是自己當年那樣對葉晨的報應。
對著發出簇簇冷光的刀尖,緩緩閉上眼睛,慘白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血色,如果命裡註定她不會擁有這個孩子,又或者是沒辦法護他周全,那就讓她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照顧他。
金屬味特有的寒氣迎面掠來,身上卻遲遲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楚,阮心潔睜眼看去,這一看,她差點被嚇昏過去了。
自己沒感覺到痛,不是顧碧麗到最後關頭心軟了,更不是顧碧麗的頸椎錯位讓她不能動了,而是……
“晨晨,你怎麼來了?”阮心潔緩過神,對著去而復返的女人就是一聲驚呼。
顧碧麗手起了,刀卻沒有落下,不是以上的任何一個原因,而是葉晨用雙手抓住了到,刀刃很鋒利,有鮮血順著銀白色的刀面流下來。
以手接刀,該有多大的勇氣,顧碧麗似乎也被驚到了,隨著阮心潔的一聲驚呼,馬上回過神,眯著眼,狠狠地看著礙她大事的女人,“葉晨,識相的你給我滾一邊去!”
葉晨溫絲未動,唯一有變化的,只是把目光由阮心潔身上朝她身上移去。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可以說陌生的臉,葉晨從唇齒間,低低地開了口,“顧碧麗,你好狠的心,她懷的可是你的親孫子,你居然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