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在看人方面也一向比較準了,她沒被顧碧麗煽情的慈母愛所觸動,而是直接問起了另外一件事,“當年肖堯忽然間不見,是不是你去和他說了點什麼?”
事情發展到這步,顧碧麗已經沒有回頭之路了,不管陳如玉會不會去問肖堯,她都承認了,“媽媽這也是為了你好,當年他家已經落敗,而你……”
陳如玉厲聲打斷她,“而我是什麼?你想說我是陳家的小姐,陳熙配不上我,還是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怨恨陳熙,原來都怨錯了人。
她言語裡的諷刺和譏誚,是那麼的赤裸裸,顧碧麗在電話那頭,膛目結舌,巧舌如簧的她,在親生女兒面前,一時竟然說不出其他的話。
事實上,陳如玉也不會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電話吧嗒一聲,直接就結束通話了,有這樣的母親,真的很悲哀。
手拿著傳來忙音的電話,顧碧麗腳下一軟,整個人毫無任何力氣的就朝沙發上倒去,管家走了進來,看到癱倒在沙發上的女主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朝她走去。
顧碧麗掀開眼睛朝站在邊上,戰戰兢兢的人看去,“有事嗎?”
管家緊了緊肩膀,顧碧麗這才看到他肩膀上揹著的包裹,“你要走?”
管家沒敢看她的眼睛,聲音有些惶恐,“夫人,我老家打電話來了,讓我……”
“滾,你們都給我滾!”顧碧麗忽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管家打了個哆嗦,沒提結半月工資的事,一溜煙地就朝門外跑去。
在走到別墅外,他才抖了抖肩膀上的包裹,朝著別墅淬了口痰,解恨的咒罵兩句,才揚長而去。
像是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呆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碧麗才動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環顧依然晶壁輝煌,卻已空蕩蕩,了無生氣的別墅,心裡湧起一股殤然。
呵呵,她忽然想起自己父親說過的一句話,人生在世,不必計較的太多,因為等你看穿的那天,才會真正的發現,什麼都是空的。
是空的,什麼都是空的,費盡心思得來的丈夫,所謂的兒子,所謂的女兒,都是空的。
一個人背影佝僂的站在奢華的別墅裡,仰天狂笑,笑著笑著,直奔廚房而去,幾分鐘後,隨著一聲巨響,陳家別墅燃起了熊熊大火。
從有人看到火光到報警,再到消防車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都在半個小時內,不過,大火終究無情,半個小時而已,卻已讓奢華精緻的別墅,付之一炬了。
……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A市,再次熱鬧了起來,原因無他,只因為一夕間被大火燒成灰燼的陳家別墅和凌漠,那個讓無數女人痴迷,無數男人痛恨的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好久沒有新聞爆料的各路記者,更是扛著攝像機,手拿話筒,齊刷刷地蹲在部隊外面,如果不是部隊大門外有黃色警戒線,他們只怕早闖了進去。
即便如此,依然嚴重影響了部隊的紀律,部隊政委找不到凌漠,只能直接找來凌漠的勤務兵。
年輕的小戰士,高喊了“報告”,就推開會議室的門,發現除了凌漠這個團長,其他六大常委都在,腿肚子都打顫了,愣在門口,硬是能再說出一個字。
整個部隊,除了凌漠以為就是最大的常委,他已經有四十多歲,是帶兵出身,就是那種鐵骨錚錚的漢子。
他看著門口的小戰士,沉著張臉,直接問:“凌團長人呢?”
小戰士聲音顫抖,“報告政委……我不知道……”
“荒唐!”一直不服凌漠的副團長拍桌而起,“你是他的勤務兵,難道連他去哪了都不知道?”
小戰士又打了個戰慄,都快哭出來了,“報告副團長,我真的不知道。”
副團長還想訓斥兩句,比較善於做思想工作的處長插上了話,“你多久沒看到他了?”
他換了個問話的方式,還真得到了希望的結果,小戰士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事實上,從凌團長到部隊以來,我一共只見過他三次。”
副團長再次藉機發作,“袁政委你看看,他哪裡有做團長的樣子,怪不得我聽說自從前天起,就再也沒人看到他在部隊出現過。”
端起茶杯用力喝了一口,繼續義憤填膺,“不就是幫著破了個案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直接空降成為團長!”
袁政委冷颼颼地朝他看去,“謝副團長,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第一百三十九: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