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出府。
去接雨嫣的車隊早早就等在府門外,待有人牽過蕭峰的馬匹,他把兒子安置在自己的馬鞍上。蕭峰剛要抬腿上馬,遠處有匹馬急馳而來,還未來到跟前,馬上的人已經開始高聲呼喊:“蕭將軍,留步——”
蕭峰只得重新拉好韁繩,轉身看向來人。待那人來到跟前,蕭峰的眉頭已高高地皺緊。
那人飛身下馬,扔下馬匹來到蕭峰跟前施禮。“灑家見過蕭將軍。”
“見過袁公公。”蕭峰也端端正正地還禮。來人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袁公公。他騎馬而來定是皇上召他有事,只是“蕭將軍,皇上有緊急軍務相商,請立即隨灑家進宮。”袁公公二十出頭,相貌俊雅,面板白嫩,鼻下、下巴光潔得不見一根鬍鬚。
“蕭峰遵旨!”蕭峰行過禮,轉身正好看見蕭文宇垂下的雙肩。他猶豫片刻,“程喜,陪少爺去接夫人。將實情轉告夫人,今日務必將她接回府。”雖然有欠妥當,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蕭峰這才將轉憂為喜的蕭文宇抱下來,“宇兒,爹有軍務不能陪你去了。去了一定要和小姨講清楚,代爹爹把她接回來。”
蕭文宇正重地點了點頭,拍著胸脯保證。“爹放心,孩兒一定會把小姨接回來的。”
蕭峰微笑著拍了拍兒子的稚嫩的肩頭,便不再多言,飛身上馬同袁公公奔皇城而去。
目送蕭峰離開,蕭文宇小大人似的對程喜吩咐道:“時間不早了,起程去接小姨,莫讓她等急了。”說完,他便坐上接雨嫣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雨嫣的老宅此刻也是熱鬧非常,趕來為雨嫣撐腰的顧春秀一家,以及心懷愧疚想要補償的顧春雨,齊齊的一早出現在雨嫣的老宅之內。若不是雨嫣勸阻。只怕顧老太爺和顧老太太也會悉數到場。
坐在雨嫣房間的內室,顧春秀拉著雨嫣的手,叮囑道:“呆會兒蕭峰來了,千萬別言聲,一切聽姑母的。今兒個非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顧家不是沒人,省得他日後慢待了你。”
雨嫣微笑著搖頭,“看蕭峰性情直來直去,不像那心胸狹窄之人。姑母不必為嫣兒擔心。”
顧春秀無奈地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頭,恨鐵不成鋼地嗔怪道:“讓姑母說什麼好,人心隔肚皮,哪裡看得清他的真面目。看人三分壞,有些防人之心總是好的。嫣兒,日後遇事要多思量幾分,待人也切莫十心十意……”
聽著顧春秀的碎碎念,雨嫣心裡暖融融地,也不反駁,不住地笑著點頭稱是。
顧春秀念得有些口乾,喝了些口茶,她又苦口婆心道:“同蕭峰的親事也是無奈之舉,著實委屈了嫣兒。若他再怠慢於你,日後如何能在蕭府立足。你年紀又小,若真有一、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不服管,你又當如何?”
雨嫣十分受教地點頭,“是嫣兒有欠考慮,讓姑母跟著費心了。”
“姑母也沒幫上什麼,若早點發現陳氏的毒計,嫣兒也落不到如今這般田地。是姑母欠考慮了,有負你爹孃的囑託……”顧春秀悲從心生,淚水不禁滾落眼角。“可憐……可憐嫣兒年紀小小……卻要當別人的繼母……唔唔……”她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
“姑母……”雨嫣的眼睛也微微泛紅,強忍淚水她低聲細語地勸解半晌,顧春秀才慢慢歇住淚水。
坐在外間的顧春雨同齊氏父子,聽見簾子後面傳出來的哭聲,面色陰沉得嚇人。顧春雨更是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羞愧得無地自容。除了暗恨陳氏和顧雨柔的歹毒,更是暗下決心,日後定善待、補償她幾人各懷心事,或是心懷愧疚,或是憋勁兒準備下馬威時,外頭來報。“蕭家來了人。”
看著仰頭笑逐顏開的蕭文宇和一邊不停解釋原由的程喜,特意迎到門外的顧春雨、齊天寶愕然。肚子裡準備得滿滿的循循善誘、諄諄告誡都成了無處安放的廢物。
剛才還鬥志昂揚的齊氏兄弟也無精打彩地垂下了頭,假想中的對手並未露面,來得卻是才到他們腰身的小屁孩兒?
是舉著掃帚打回去,還是開門讓他們進去?
迎著蕭文宇無辜、清澈的眸子,眾人長嘆一聲,還是放他們進去了。一切還是讓雨嫣自己作主吧聽說蕭峰並未出面,領頭得只是一個孩子和下人,顧春秀搖頭的動作就不曾停止,說什麼也不肯放雨嫣回去。“說來接雨嫣的是他蕭峰。如今有事耽擱了,那就讓他們回去,何時蕭峰不忙了,再讓他來接!”
“姑母……”雨嫣強拉住準備攆人的顧春秀,“蕭峰並不是不想來,只是君命難違,才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