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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也都養在她的名下,無關顧家大局。

前年,陳氏相貌出眾,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女兒顧雨晴,以長房嫡女之名嫁入工部尚書王家,做了長房嫡子的嫡妻,更是她的臉上榮耀了一回。

秋高氣爽,園子裡的菊花開得正好,陳氏邊走邊看園子裡的花花草草,心情舒暢地來給老太太請安。

見陳氏行禮請安,顧老太太擺了擺手,笑著道:“免了,快坐這兒嚐嚐風送來的點心,味道還真不錯。”

陳氏臉上堆著笑,“謝老太太。”說罷就坐在老太太邊上說笑著。

老太太雖年近花甲,頭髮早已花白,額頭、眼角也長了許多皺紋,但還是能看出年輕時是位相貌出眾的美人。老太太也是有福之人,江南林家嫡女,嫁入顧家夫妻恩愛,生下了一女二男,享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只是長子顧春林一直她心底最大一塊心病。

自長子離家,老太太嘴上再未提起他,心裡卻一刻也不曾忘記。夜深人靜時,常會想起關於長子的點滴,偷偷垂淚。

年青時做軍醫的林遠山曾經在戰場上,救過顧老太爺的命,從此顧家老太爺與林遠山成了摯友。後來林遠山四處行醫,每年回京都會攜妻女到顧家拜訪,顧老太太跟沈氏也成了手帕之交。

誰曾想

唉,這也許就是林兒的命呀!

老太太收起塵封的心事,和滿屋子的媳婦、孫女說著閒話。

此刻,顧老太爺在兒子顧春雨的挽扶下,步履蹣跚地趕往大廳。當看到那曾經熟悉的身影,顧老太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中含淚,帶著激動地猶豫問道:“真得是遠山兄?”

林遠山望著年愈花甲的老友,也是百感交集,半晌才回道:“文軒兄,正是遠山。”

近二十年未見的老友再次相見,前塵往事齊上心頭,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倒是一旁的顧春雨的眼睛,盯在了林遠山身邊的小女孩身上。

雨嫣見站在爺爺身邊的中年美男有七分與爹爹相似,想來他就應該是自己的叔父顧春雨。想到往後的日子還要靠他照顧,雨嫣對著他綻開最燦爛的微笑。

顧春雨望著雨嫣的笑容,身子一僵,他竟在她身上看到與兄長極其相似的笑靨。

他慌亂地拉了拉老父的衣袖,“爹……爹……”

顧老太爺皺了皺頭,斥責道:“都已是四品大員了,怎麼還是如此慌里慌張、毫無章法?讓親家公笑話。你……”可當他順著兒子的目光看過去,他也呆住的。“這……”

林遠山拭了拭眼角,笑著對雨嫣說道:“妞妞,快給你祖父、叔父見禮。”

雨嫣恭恭敬敬地跪下給顧老太爺見禮,“孫女顧雨嫣見過祖父、叔父。”

顧老太爺本想親自扶起雨嫣,但看到她身穿素服、頭帶白花,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跌坐倒在地。顧春雨連忙扶老太爺坐回太師椅上,拍撫他的前胸頭背。林遠山則拿銀針在他的頭部、手部幾個穴位上施針,沒多久,顧老太爺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老眼含淚望著林遠山問道:“林兒和怡兒,他們……”

林遠山紅著眼睛,悲痛地點了點頭,哽咽道。“他們兩個月前,就都去了……”

顧老太爺和顧春雨都哽咽著默不作聲,淚如雨水。好半天,還是顧春雨才想起自己的侄女還跪在地上,抹了淚,提醒道:“爹,雨嫣侄女還跪著呢。”

顧老太爺也強打精神,擦了擦眼淚,苦笑著說道:“雨嫣,快快起來。祖父老了,竟然孫兒給忘了。快到祖父這來,讓我好好看看。”

雨嫣乖巧地起身,走到顧老太爺身邊,望著眼前老來喪子的白髮人,她的眼眶又溼了。

顧老太爺則誤會她又想起逝去的雙親,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疼愛,撫著她的頭好,輕聲道。“乖孫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迎著老太爺憐惜的目光,雨嫣含著淚點了點著。

林遠山從身上掏出那封寫給顧春雨的信,遞給他。“這是春林留下的。”

顧春雨接過信,手指微微顫動地抽出信紙,展開來。他的淚水又一次滾落,生怕滴到信寫上,他不住地用袖子擦拭眼淚。薄薄的兩張信紙,他反覆得看了許久,他才將信遞給顧老太爺。

顧老太爺看完信,半天無語。最後長長地嘆了一聲,沉吟道:“領雨嫣去見你母親吧……”

顧春雨牽起她的手往外走,雨嫣遲疑不決地將目光投向林遠山。林遠山對著她笑道:“去吧,外祖父會打擾你祖父幾日,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