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向雨嫣問詢,見她點了點頭,他才啞著嗓子說道:“都退下吧……讓我們兄弟二人,好好說會兒話……”
“是……”雨嫣同程管家都退了出去,程管家去安排蕭軒的住處,而雨嫣和王音兒則在屋子不遠處守了。
聽著程管家的腳步聲出了院子,蕭峰飛身從床上坐起身,笑呵呵地望著蕭軒。“二弟莫怕,大哥只是在裝病……”
“啊——”蕭軒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蕭峰,喃喃道:“大哥究竟出了何事?”
蕭峰無奈地長嘆道:“這還得從你嫂子講起……”他便將事情的原由一一道明,直講雨嫣在宮中被逼自絕時,蕭軒已氣得滿臉通紅,低吼道:“禽獸”
蕭峰也是緊握拳頭,想到嫣兒受得委屈,他就會每每心如刀絞,又無力為她報仇,他甚至有時覺得自己枉稱男人。
“大哥裝病是想金蟬脫殼?”蕭軒的腦子轉得極快,“莫不大哥有了什麼復仇之計?”依他對大哥得了解,大哥定是有了什麼妙計替嫂嫂報仇。
“是金蟬脫殼之計,不過卻無什麼復仇大計。”蕭峰有些窩囊地說道。
蕭軒一怔,“難道大哥不想為嫂嫂報仇了?”他壓抑不住地怒喊著,“就如此放過那昏君?讓嫂嫂含冤九泉?”
“沒什麼報仇大計,也不會有人含冤九泉”雨嫣推門走了進來,“二老爺才是小聲些,以防隔牆有耳。”
蕭軒見一婦人自由出入大哥房間,不覺大惱,不悅道:“何人打斷我兄弟談話,出去”
“二弟……”蕭峰出言相幫,又不知說甚是好,在雨嫣和蕭軒的注視下,為難地說道:“她是新近才納的肖姨娘……”
此言一出,猶如火上澆油,蕭軒怒斥道:“難道為了她,大哥才不顧念同嫂嫂的夫妻情分,想金蟬脫殼,雙宿一起飛?”
蕭峰被詰問得啞口無言,假面下,他的真容早已是面紅耳赤。“這……”
對由蕭峰的憨直,雨嫣再次感到無能為力,只得抬手揭去假面。“二弟……”
“二弟?也是你能叫……”蕭軒轉身怒目而視,卻差點被眼前得一切嚇掉雙眸。“嫂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蕭峰見雨嫣露出真顏,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不然依他的笨嘴拙舌,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複雜的狀況。“籲——”他抹了抹額角的汗水。
蕭軒的目光在雨嫣、蕭峰間來回打量,沉默片刻,他才【炫】恍【書】然【網】大悟。“原來……大哥是故伎重施,學了嫂嫂的金蟬脫殼。”
“一點就通,果然是聰明人”雨嫣笑吟吟地說道,末了還瞪了蕭峰一眼。“不象有些人,連句話都說不明。”
蕭峰憨憨一笑,“一粗人,哪裡比得過娘子和二弟。”
“這就是江湖上傳說得易容術?”蕭軒的目光盯在雨嫣手上的假面,吱吱稱奇。“原以為只是傳說,不曾想竟真有人懂些奇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雨嫣笑了笑,在他好奇的目光中重親將假面帶好,而後輕施一禮。“肖氏姨娘給二爺見禮”
蕭軒才要閃身,卻被蕭峰拉住。“她是才進門的新姨娘肖氏。”
蕭軒一頓,馬上會意,也只是淡淡地回禮,並不多言。卻轉身對著蕭峰問道:“二弟如此,大哥看著可好?”
蕭峰但笑不語,只是伸出大拇指。蕭軒和雨嫣二人相視一笑,重新落坐,雨嫣又接著蕭峰的話,將事情講完。
聽完嫂嫂的話,蕭軒久久不語,半晌才緩緩說道:“嫂嫂當初讓蕭軒舉家南遷,也是為了防他對蕭家下手?”
微微點頭,雨嫣帶著欠疚說道:“由妾一人引得全家不安,實在是……相貌平平,卻惹來一身麻煩。”
“一家人,何談麻煩?”蕭軒搖頭,“有事,全家人想辦法,莫再一人苦撐著。”
雨嫣訕然,“二爺說得極是,再不會了。”
“二弟,只與你講了,至於妹妹、妹夫還是瞞著吧。等風聲過了,再捎信給妹夫即可,就怕珍珍沉不住氣。”蕭峰開口轉移蕭軒的注意,生怕她再被他訓話。
蕭軒翹了翹嘴角,淡淡道:“是該瞞著姐姐,她整日與皇后、妃子、夫人們在一處,嘴能忍住,眼神不一定能騙過人。”
二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最後的日子定在……”蕭軒急於瞭解狀況,以防措手不及。
“太醫診脈說,最後不過一月。”蕭峰臉上又露出幾分得意,“幸好嫣兒醫術了得,不然還真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