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看程明林是什麼樣的人了。看他不象是卑鄙小人,就怕陳氏和程老太太插手,她們的心腸可不是一般的歹毒。”看程明林不象是兩面三刀的小人,可也不得不防,人心隔肚皮,她絕不能再重蹈孃親的錯誤。程家人休想在她面前,再弄出什麼花招來。
“程家會有什麼好人,從那毒婦肚子裡爬出來的,還能有什麼好人?”王音兒不屑的撇了撇嘴。
話雖粗俗了些,但話糙理不糙,端看程家有何反應吧程明林有些頭暈目眩地回到府內,穿過內宅的二門,見下人正端問題食盒去給程書懷送飯,手中還提著一小罈子酒。
程明林胸中的無名火蹭地一下子冒出來了。也不知何故,他大步流星地跟在追了過去,待他走程序書懷的書房,飯菜已擺上,酒杯才剛剛端起。
“爹……”程明林強忍怒火,躬身施禮。
程書懷稍稍抬了抬眼,“林兒來了,一塊用飯吧?”說著,一仰脖,一杯酒又進了他的肚。
“爹,酒多傷身,還是少飲一些,多用些飯菜才是。”看著父親為情心死的模樣,程明林心疼加氣惱,恨不扔了父親的酒杯。
“酒可是好東西,沒聽說過,李白斗酒詩百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瞧瞧古人都在讚美酒,喝點無妨。”程書懷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一抬手又幹了一杯。
看著父親為另一個女人傷心痛過,身為人子的程書懷終於忍不住惱羞成怒。“爹醒一醒,您整日掛念的林心怡早就已經死了。別再為一個死人悲傷,惜取眼前,不好嗎?”
“住口心怡不會死的”程書懷狠狠地將酒杯摔到地上,“出去”他已經全然沒有了吃飯的興致。“誰同講林心怡的事?”
“既然如此傷心,為何當初爹不追到長安城去,娶了她?也就不用坐在這裡長吁短嘆,借酒澆愁了。”程明林胸中的邪火壓制不住,將心中的話一吐為快。“何必同兇手生兒育女?”
“追到長安城?”程書懷苦澀地一笑,“追去又如何?身為她的未婚夫,未能保護她,就連報仇都不可以。難不成還要追到長安城,讓他們看兇手的兒子,強顏歡笑?別人可以恨、可以怨,可偏偏我連恨與怨都不可以……”端起酒壺,又灌了一大口。
看著父親悲痛欲絕的模樣,程明林心中的火也滅了,化作長長地一聲嘆息。“林心怡幾年才故去,她夫君求了林老先生施了蠱蟲,將自己的命借給林心怡二十年,直到幾年前,夫妻二人才雙雙毒身亡……”將自己自己,關於林心怡的事情一一道明。
程書懷木然地看著他,“她死了?”他跌坐回椅子上,呆呆地坐著。“葬……葬在何處?”
“在一個無名的小島上,她夫君同她葬在一處。”程明林竟有些感謝謝雨嫣編造的謊話,也省得父親去尋林心怡得墓地。
“續命二十載?”程書懷喃喃自語,“心怡妹妹……好福氣,終於覓得如意郎君,世上少有。”
“爹……”見程書懷舉止異常,程明林緊張地呼喚他。
程書懷長嘆一聲,擺了擺手,“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欲言又止,“從何處到心怡的訊息?”
“方才孩兒同雲霓裳的蕭東家見過面了……”程明林猶豫不絕地道出實情。“聽他講的。”
“雲霓裳?姓蕭?”從前沒聽林家有什麼蕭姓的親友,程書懷淡淡地擺了擺手,“出去吧”
程明林無奈地轉身,身後又傳來程書懷的聲音。“莫再對你母親和祖母講,少生些是非……”
程明林沒回身,默默地點了點頭,出了房間,替他帶上門。
“心怡妹妹,好福氣,願來世你們依舊成夫妻,願你我不再相識”程書懷苦笑著捧起酒罈,開始灌酒,只求一醉方休與程明林相見過去數日,程家、蕭宅平靜如常,兩家的店鋪更是各做各的生意,絲毫未見異常。反倒讓雨嫣等人詫異許久。莫不是程家有意補償,只當蕭家所為,是為補償舊債?
雖程家未有異動,蕭宅卻異常謹慎,謹防他們突然偷襲得手。正當兩方嚴防對方下手之時,雲霓裳又迎來了位客人。
“什麼?程老爺道訪?”曾管家皺眉驚詫地看著賬房,思量片刻。“有請”
父子倆輪番登場,意欲何為?
程書懷跟在賬房身後,緩步進了進來,看到曾管家,拱手見禮。“程某打擾,還望先生莫怪。”
“程老爺言重了,請上座。”曾管家將程書懷讓進屋內,賓主落坐上茶,兩人相對沉默少頃。
程書懷才又行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