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淚;有一個這麼幼稚的敵人,他也算是不容易。
白淺氣哄哄,但奈何不好發作;乾脆,忍著心頭的噁心,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一把就夾起在地上不斷蠕動的毛蟲,然後對著獒犬的眼前晃了晃,接著,一下就扔得老遠,對著嘲笑他的小畜生,毫不猶豫的發號施令:“去!撿回來!”
獒犬不管是變的再像人,這骨子裡的狗性還是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的;眼下,聽見耳邊傳來這樣一聲號令,再加上又被白淺先才的那個動作誘導;想也不帶想的,撒丫子就衝著毛蟲消失的方向飛奔過來。
那時,風螢螢嘴裡正吃著堅果,看見這一幕,‘吧嗒’一聲,堅果從嘴裡掉出來。
滿園的小妖也都詫異的愣住,看著殿下消失在空氣中的身影,都傷不起的流下了更為同情的眼淚。
白淺用自己的智慧報復了獒犬那隻小畜生,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雙手,默默無語中,高傲的揚起下巴,衝著獒犬消失的方向輕輕地招了招手;大有一副‘好走不送,最好永遠都別回來’的意思。
獒犬追著消失的毛蟲,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算是被耍了。
氣哄哄的小畜生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那隻被他和白淺來回戲耍的毛蟲後,一頓子剝皮拆骨的洩憤,硬是將這隻帶著亡靈生命的毛蟲給搞死了;搞死也就罷了,他還不解氣,乾脆勒緊褲腰帶,牛哄哄的往家趕。
誰知剛回到碎花居,還沒找到白淺之前,他先巧遇了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碎花居中養身體的騷狐狸雪松。
騷狐狸自從被那柳姑娘嚇得從床上滾下來後,這幾天就一直乖乖的呆在家裡休養生息;好在他只是被那貪心的女鬼吸走了精氣,並沒有吸走精元,又仗著自己年輕氣盛,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發春的騷狐狸終於又活下來了。
這段時間,碎花居上下都忙裡奔走,先是為了忙活著那場別開生面的大婚儀式,等儀式過後,又在忙活著擴充庭院,聽說又從妖界移栽來了不少珍奇果樹和花草,雖然正值秋季,可依然阻擋不住那群熱情似火、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熱鬧的小妖怪們。
騷狐狸也是個閒不住的人,湊合著大家開始幫忙,順帶著在幫忙的時候,勾引一下從妖界來的小妖娘子們。
眼下,他正在調戲一隻雀妖,正好被回來的獒犬撞了個正著,兩人見面,免不了有些口角爭辯。
騷狐狸裹緊身上的錦衣華服,捋了捋散落的長髮,瞪著盯著他看的獒犬,怒斥:“沒看見小爺在辦正經事嗎?你看個什麼?”
獒犬更有理了,雙手一環胸,不屑的瞥了一眼他,道:“準你偷嫖不准我偷瞄啊?瞧瞧你這妖媚盪漾的模樣,知道的人明白你這是在嫖別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在花錢被別人嫖呢!”
此話一出口,就徹徹底底的傷了騷狐狸那顆嫖風的玻璃心;話說當天下午,騷狐狸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院中最大的一棵花樹底下,一手拿著一個小細棒子,一邊還唸唸有詞;據可靠訊息彙報,騷狐狸這是在畫符咒詛咒小畜生。
事後白淺和獒犬如何,風螢螢也是無從得知;好在晚飯的時候,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安生生的吃了一頓,連騷狐狸都加進來,飯桌子上吃的美滋滋。
只是,當夜色越來越深的時候;風螢螢犯難的事情也來了,按照約定,今晚她必須要去白淺的房間睡覺。
一瞬間,她突然十分同情活在人界的那些帝王們;雖說後宮佳麗無數,但奈何也有左右為難的時候;男人就好說了,臉皮一厚也就過去了;可她一個性情純良的女人還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水性楊花。
更聲慢慢,她獨身一人坐在花廳前的石階上;因為天氣已經變涼的關係,夜裡起了爽霧,在她青藍色的長裙上薄薄的抹上了一層冰瑩。
偶爾,可以看見一兩片枯黃的樹葉從枝頭上落下來,輕飄飄的,似乎在宣告著生命的終結。
不知在何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緩的腳步聲;她緊張的一繃腰背,腦袋幾乎是機械性的往後看。
果然,不是白淺會是誰?
明眸皓齒的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似乎剛從床上爬起來,烏黑的長髮已經平整的放下來,隨意的披散在腰背上。
“呵呵,你還沒睡呀?!”風螢螢忙著打馬虎眼,偷藏在衣袖下的手繳啊繳的,頗為糾結。
白淺最嚇人的時候其實並不是跟獒犬幹架的時候,而是沉默著不說話,用他那雙夾著碎冰的眼睛,冷冷的、毫無感情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