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樹林裡穿梭時,當她撫著粗狂的樹幹喘息拭汗時;終於,在她抬眼望去之際;一抹瀟灑貴氣的寶藍色,安靜的躺在一片枯黃的草地上。
枯黃髮蔫的小草,蔫耷耷的垂著腦袋;而在寶藍色身影的附近,那絢紅到至極的血跡,將方圓幾米的地面都染成了驚心動魄的暗紅。
“雪松、雪松?……雪松!”在喊出他的名字時,眼眶裡的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在那似已沉睡了許久的人兒面前,終於‘噗通’一聲跌倒,重重的跪在冰涼暗黃的草甸子上,清風吹拂,柔軟的草葉兒輕輕擺動,宛若綠海滔滔、次第疊疊。
奄奄一息的雪松耷拉著厚重的眼皮,本是媚氣百態的眼波也開始漸漸擴散,金色白絨絨的大尾巴,也開始一根一根的消失,直到最後,九條尾巴變成了一條。
風螢螢顫動著手指,在他身上不停地摩挲;可是,不管摸到哪裡,都是數不盡的傷口和血淋淋的不斷流出的鮮紅血液;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被捅破的漏斗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沒有一處不往外面溢著灼熱的血液。
雪松察覺到有人到來,強撐著一口氣,努力抬起眼瞼看向來人;在瞅見跪在他身邊,滿臉淚雨的風螢螢時,想說話,張了張嘴,卻嘔出一口猩紅的血。
“雪松、雪……松!”她雙手支地,佝僂著不堪重負的身子,顫抖著哭喊著他。
變回原形的雪松已是強弩之末,渾身雪白的他似乎並不痛苦,但是,鮮紅的血液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毛髮中滲出來,似乎只要這樣一直流下去,他的生命就會隨著血液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消逝。
“是誰……究竟是誰?”她輕輕地抓著他白皙的獸爪,看著他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的模樣,心疼的快要把自己撕裂,整個人都開始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