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好的地方反倒引人注目,住在這種公寓,配合他的身價,不高不低,確實是恰好的。
也許這個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清醒,他身居高位,卻能夠讓自己的眼睛不被奢靡矇蔽,他時刻明白著自己需要配合怎樣的偽裝,也懂得該如何讓這種偽裝真實到令人深信不疑,這不是路文良所能接觸面上那些所謂的“精英分子”所能比擬的,雖然他身上仍舊有著普通人絕不會有的肅殺氣息,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大概只能算是一種特殊的氣質,如果路文良不是提前預知了這一切,一定也想不到這個下得廚房平易近人開紅旗車陪弟弟逛商場的男人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漢樓唐先生。
他嘆了口氣,如今這個局面一開始就不是路文良想要的,以前他進入盤龍會,完全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但這輩子,離開了盤龍會,他同樣過的很好。與盤龍會既往利益的區分令他毫無罪惡感,他為盤龍會做了太多違背良心的事情,然而盤龍會回報他的,卻遠遠比不上他付出的那些珍貴。
也許不僅是盤龍會,所有的黑幫都該是一樣的,講義氣的兄弟們互相手裡都握有對方的把柄,在面對外敵時牢固的像是一塊打不爛的銅豌豆,然而想要離開這粒豌豆,成為遊離在空氣中的自由身,唯一的辦法,就是變成死亡的細胞,亦或是將要死亡被主動放棄的細胞。
黑道這東西,一旦沾染,那簡直是剜肉也難脫離的病菌,他會追逐在你身後,不論你是否想要接受它,一日是黑幫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逃脫。
“小路?”房門推開,唐開瀚的聲音傳來,驚醒了正在抱膝沉思的路文良。
路文良蜷縮著坐在飄窗上,茫然的仰頭看著即將消散的晚霞,微紅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病態般蒼白的肌膚上難得的有了一抹血色。
唐開瀚怔怔的看著飄窗上那人,心跳忽然就劇烈的加速了起來。
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一種酸澀而苦難的味道從喉頭湧上口腔,讓他整條舌頭都嚐到了一種難言的苦味,他彷彿能夠猜測到路文良現在在想什麼,然而那只是一種幻覺罷了,他永遠也無法真正的猜測到路文良所想的那些,他不曾聽聞的未來過去。
“吃飯了,”他回過神,又喊一遍,不自覺的邁開腿走進了屋子,他反手關上門,出於一種自己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