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魚得水。因為犯了錯,他堂叔也不再費力氣保他,一個新人進部門本來就有一個被排斥的過程,偏偏劉長風已經習慣了一呼百應,手裡又不像以前那樣可以抽調公款吃喝玩樂,一時間窘窘迫迫的,離開了金錢堆砌出來的光圈,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交往。
事業不如意,家庭也更加糟心,趙家因為給他拿出了二十萬而重新陷入赤貧,趙志安每天忙碌於工作當中,方雨心也要拮据生活,趙婷婷當然也被剋扣下了零花錢,只比照著普通的高中女生來給了。
但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很難接受的一個標準,一整個月的零花錢還不夠她買一個自己喜歡的小皮包,哪裡有漂亮女孩在這樣過日子的!?
出去和劉長風逛街的時候,趙婷婷就老是抱怨,但每次也能被劉長風的甜言蜜語哄騙下來,可慢慢的,習慣了富養的女孩子終歸受不了貧窮的滋味,於是她慢慢的也開始接受學校裡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送出來的禮物了。
這些日子,劉長風就經常因為這個事情而跟她吵架,趙婷婷拿了禮物自然心情好,聽著劉長風的質問就覺得他太斤斤計較了一點,兩個人都不是很會忍讓的脾氣,一言不合亂砸東西也是有的。
唐開瀚咂舌的合上檔案,拍拍頁面,心想圍繞著路文良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跟連續劇似地跌宕起伏。
桌面上電話鈴聲忽然響起,紅燈顯示這是特意接進辦公室的內線。
唐開瀚順手接起,聽筒裡是正被他留在縣城裡負責拆遷搬遷的一個姓王的助理。
“老大,”王助理聲音很低,語氣猶豫,“剛剛有一對夫妻來了我們這裡,說他們是路經理的父母,還詢問路經理的近況,能不能透露給他們?”
“父母?”唐開瀚一愣,隨即想起了路文良的那對極品爹媽,眉頭就是一皺,“你沒和他們透露過路經理的職位吧?”
王助理連忙搖頭:“沒沒沒,我說我不記得有和這個人,但那對夫婦路經理是和我們拆遷計劃有關係的拆遷戶,讓我們幫著聯絡。”
“拆遷計劃?”唐開瀚聞言笑了起來,“你就跟他們說,我們搞開發什麼地方的房子都要拆,就是村口的那一座用不上,不拆。”
“啊……”王助理愣了下神,很快小聲答應下來。
唐開瀚掛下電話後心情愉悅的吁了口氣,總算有一種自己幫路文良出了口氣的感覺。自從和路文良關係好起來之後,唐開瀚每每看到他腿上象徵般的傷疤就會無緣無故的憤怒起來。
他回想起那麼那麼多年以前,第一次看到路文良時,路文良血跡斑斑眼神倔強的場景,暮然間就會生出萬般悔意。如果那個時候的自己並沒有這樣冷漠的離開而是伸出援手給他一些幫助,如果打從傷疤未愈的時候路文良就有一個好一些的環境不用傷筋動骨,如果自己在他負傷時仍舊要為生活疲命奔波的時候多給他一些關注,那麼到如今,路文良是不是就能少受很多的苦?
然而這一切已經是不可追溯的往事,人也不該將自己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不肯自拔,唐開瀚在沉靜下來的時間裡偶然會這樣想起,卻也不是時時刻刻的將自己禁錮在愧疚中。
既然曾經沒能夠給他幫助,在這之後,唐開瀚只能督促自己儘量的對路文良好。
片刻之後,他把電腦裡剛剛打好的一個文件按了提交,印表機刷拉拉的吐了幾張印的密密麻麻紙。
唐開瀚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又提起筆來修改了幾處,重新在文件上修改了起來。
三百多年的老房子,他好歹能替路文良向姚慶申請下一些維修款吧?
……
……
夏天就在緊張的忙碌中迅速的降臨飛快的流逝了一半,在中小學暑假到來的那一天,香港迴歸了中國的管轄。
漫天飛舞的旗幟啊!還有慷慨激昂的國歌,無一刻不在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絃,國有的、自發燃放的煙花在湛藍的天空中爆開,絢麗的斑紋過後,路文良迎來了新的時代。
健康路已經進入最為嚴峻的道路建設階段,在原有的馬路上左右開闢出了更加長也更加寬的車道來,他近日總心緒不寧的到那邊去檢視,總覺得有什麼自己忽略了很久的東西即將出來影響他的生活。
六月初他收到了又市政府審批單獨發放下來的有關周口村老宅的翻修資金,不知道是誰幫他上報了他名下的這棟老宅,三百多年的老建築雖然說不上稀世難尋,可已經是束海境內比較難得的老東西了。在路文良不在的時候研究單位就派人去考察過房屋的歷史,鑑於戶主路文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