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會慢慢從市中心被拖延變城中村,海川市的城建即將開始,變化會很大很大。
下午放學之後,路文良就跑了一趟銀行。
做了一年的小生意,路文良也算是小有積蓄了,看著卡上五位數的存款,以及五位數的國債,他某算了一下,這筆錢就算是在市裡估計也能買一套小房子了,但假如可以的話,路文良更希望能將周口村的那座房子翻修居住,這筆錢拿來開店的話,大概也差不多夠了。
還有周口村那個破房子啊……頭疼,總不能一直這樣破著吧,翻修裝潢的錢多少也要扣一些出來,不過這不著急,等到房子轉到了他名下再來翻修不遲,否則還不知道那一邊會再出來什麼么蛾子。
對路功,他是一點希望也不會抱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相信他的為人。
……
……
那廂周口鎮上,被他念叨的路功耳朵一陣熱,忍不住抬起手淺淺摸了一把。
“啊……嗚嗚嗚……”
旁邊是小孩含含糊糊的咕嘟聲。
打了個哈欠,路功揉揉鼻子:“一想二罵三感冒,誰唸叨我了。”
趙春秀剛洗了尿布進來,抖著手在褲腿上擦了一把,笑呵呵的過來了,臉上洋溢的幸福遮都遮不住。
“啊啊啊……寶寶乖啊……”捏著小胖娃的手掌心親了兩口,她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鐵皮的小盒子,開啟,裡頭挖出一坨豬油狀的膏,抹勻了朝著寶寶臉上哈口氣,然後小心的朝著臉蛋和手腳慢慢的敷上去。
“誰會想你啊?”有了兒子,趙春秀感覺在家裡腰板也挺直了一些,不像從前,連個玩笑都不敢瞎開,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果然,路功聽到她這樣說,並不生氣,只是把夾在耳朵上的香菸取下來在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後一聲哼笑:“有病啊?每天往孩子臉上擦馬油,燻死人了。”
趙春秀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咱們家德良生來就是嬌生慣養的命,哪像那個……呵呵,沒瞧見嗎?十里八鄉的,就我們家小寶最白最粉嫩,誰家的孩子比得上?”
路功皺了下眉頭:“你別沒事兒老提良子,他也沒礙著你什麼,成天吃飽了沒事兒幹。”
“我吃飽了沒事兒幹!?”趙春秀嗓子一尖,隨後立刻朝著床上的孩子看了一眼,生怕嚇到小孩,連忙輕下來,但眼珠子瞪得可大,“你也不想想你家那個兔崽子乾的好事兒?我堂哥上回被打你知道吧?他說就是你家好兒子乾的!我嫁來你路家那麼久,他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嗎?成天就是吃吃吃花錢,我吃飽了沒事兒幹?我要是真沒事兒幹,還能有他逍遙的時候?!”
路功拉著臉:“你別無理取鬧啊,你那個堂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被仇家尋仇了,良子一個半大小孩能打的了他?”
趙春秀聲音一窒,半響後,無言以對,只得抬槓般幸災樂禍的哼出一聲:“哼,你還幫著他說話,我可聽說,方雨心上個月搬到市裡去住了,你家那個兒子倒真可憐,爹不疼娘不愛,活該被作踐一輩子!”
路功把香菸一扔,神色立刻猙獰起來:“你他媽說什麼屁話!”
趙春秀嚇的縮了縮,撅著嘴,撇過腦袋。
“啊……噗噗噗噗……”床上的小孩忽然閉著眼開始蹬腿,從嘴巴里吐出一大長串子口水泡泡來,兩人凝滯的對峙被打斷,都扭頭看過去。
“啊……寶寶不怕啊……”趙春秀扭頭去哄孩子,當做剛剛那個話題從未提起過,眼睛轉都不轉一下,唯有臉上還餘留著未褪去的不服氣。
路功抬手把菸頭丟開,抓了把頭髮撓了撓,長嘆出一口悶氣。
寂靜的房間裡,忽然又響起趙春秀的聲音。
“你兒子今年初二了吧?高中呢?他要考上了你給不給他上?”
“什麼給不給上,考上了再說。”
“路功我告訴你啊!”趙春秀立馬急了,一下子直起腰狠狠的瞪著路功的雙眼,“你以前可是答應過我的!說養他到十八歲就行,到時候可別說又要給他出高中大學的學費,德良的幼兒園一個月要四百塊錢,都給他上高中
,我們一家要去喝西北風嗎?”
路功不說話,他也在思考,如果路文良以後有了出息,那等到自己年紀大了,會不會因為趙春秀的刻薄而讓他不願回家,那麼到時候路功自己的生活費也沒處去要了。
一邊趙春秀吵吵嚷嚷的又讓人心煩。
大老粗想事情如果難以抉擇的話,那就只能擇優而取,路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