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更加沒有立場去幹涉他做些什麼事情。正因此,家中那種溫馨的一家人氛圍一天比一天稀薄,後來甚至發展到年夜飯都用公筷夾菜。
唐瑞安倒是比哥哥要開朗,但從小就不懂事,喜歡到處亂玩,香港那邊特別高階級的人唐爸爸從前也接觸不到,唐瑞安從小的朋友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後來長大了慢慢條件變好,卻難免留下了小時候的本性,不敢說和那群二世主一樣奢侈乖張,但確實是安靜不下來的,又不太有生意頭腦,不愛學習公司的事情,假期也不肯實習,還亂交女朋友,著實讓唐媽媽操了很多的心。
兄弟倆以前的感情也不能說好,很久不見之後的重逢大概也是有血緣聯絡的,他倆不太吵架,但比起其他家庭親密的穿一條褲子的手足,差的就遠了去了。唐爸爸想得遠,就常常會擔心,以後自己老了去了,兄弟倆再娶了不合心的老婆,會不會漸行漸遠,甚至因為爭奪財產反目成仇。
要不是因為如此,香港那麼好的學習條件,唐爸爸絕不可能把唐瑞安給送到海川來,一開始的時候唐媽媽是很不放心的,擔心唐開翰不接受弟弟,又擔心唐瑞安照顧不好自己,太任性會惹哥哥生氣,但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她仔細回想,其實每一年都能看到孩子身上非常明顯的改變的,好比第一年在海川回家過年的時候,兄弟倆交流就比平常要多了許多,飯桌上的公筷平安夜的時候也撤下了,唐瑞安這小王八蛋竟然也勤快的幫忙切燒鵝。
第二年第三年,這種情況變得越加明顯,以前的狐朋狗友們慢慢的電話也少了,回到香港出去找樂子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嘴裡就老是掛著一個陌生的名稱,或者是路哥,或者是文良。
她還想啊,這是何方的神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居然比愚公移山還厲害,能把不聽話的小孩兒給摔瓷實了?
她私心裡是很感激路文良的,畢竟兩個遊走邊緣的孩子確實是被他影響繼而發生改變的,但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卻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親密。
唐媽媽有點發愁,她好像吃醋了。
唐爸爸不太明白妻子隱秘柔軟的女兒心,他看得更多,看得更遠,唐開翰這種照顧完全不像是對弟弟的照顧。親弟弟坐這兒呢!沒有這待遇!;路文良是獨一朵的奇葩!
這太奇怪了,唐開翰幹嘛要對人那麼好?在他看來,路文良再討人喜歡也不到這地步,夾菜照顧這事兒,唐瑞安做,沒什麼,唐開翰來做,意義完全就上了個檔次,大兒子的德行他還能不知道嗎?不喜歡的人面對面連個屁也不要放的,路文良能被這樣,明顯是很受他的青眼了。
唐爸爸覺得稀奇,又挺高興大兒子能在為人處事上有些改變,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板一眼,路文良溫柔又會照顧人,算是最特別的了。
這樣想著,唐爸爸又難免對路文良高看一眼。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能讓他大兒子這種人都無意識的放在心裡,這人肯定有他不太一樣的地方。
畢竟有正事兒,大家各懷心事的吃過飯,唐爸爸擦乾淨嘴,站起身來,對唐開翰小聲說:“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唐爸爸每天日理萬機不敢說,公務多的也是桌子放不下的,最近香港經濟蕭條,他才得以抽出時間回內地旅遊,但他回來一趟,也絕不只是玩玩那麼簡單。漢樓的事物他交給唐開翰那麼多年,一直很少過問,偶爾回來了,也是想要知道個大概的。
唐爸爸性格急躁,他要做什麼事情,喜歡光明正大的來。他打江山在自己長大的湖北,耳濡目染了湖北人爽朗剛硬的脾氣,輕易不願意低頭,也喜歡做主人,小時候和長輩學習了一些,後來生活跌宕,就在那兒發了家,幾十年下來,打下了維穩的江山,卻也沒有那麼不可一世,黑道中的事情說不清楚,肯定是沒有外人看去那麼光鮮亮麗的。
他也一心希望孩子不要深陷其中,唐開翰的脾氣他了解的很,父母的直腸子一點沒有遺傳到,滿腦子都是彎彎繞繞的小凹槽,有時候唐爸爸也是搞不清他在想什麼的,但只一樣,大兒子洗白漢樓的事情,在他看來做的十分好。
這口飯吃不了一輩子,內地不是香港臺灣,民風要封建一些,政·府的鐵腕也更利落,民不與官鬥就體現在這裡。涉黑也一樣,總歸是膽戰心驚走著鋼絲,在犄角旮旯裡等著上頭不注意的時候賞口飯吃的,和正經納稅的商人就是不一樣,一場掃·黃·打·非就能把人多年的經營打的元氣大傷。
如今漢樓有大部分的產業已經成功的脫離了那個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