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你和唐開翰是那種關係吧?”
“什麼意思?”路文良有點危機的擰起眉頭,眼神不善,“姚哥您喝高了吧?我去叫人給你熬解酒湯。”
“回來!”姚慶開口叫住他,語氣有點不高興,“你至於嗎,我就問一句而已,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他每天和你形影不離的,誰都能看出來有貓膩,你瞞得住麼?”
路文良握著拳,一時間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你自願的?還是他強迫你的?”姚慶轉過身,靠在洗漱臺上,扯了張紙擦著手,不緊不慢的發問,“他這人心眼忒多,不是什麼良配,你也別指望他多一心一意的,這裡頭的事情我看得多了。之前你見到那個乾弟弟,我對他比老唐對你還好呢,不也是玩玩。”
路文良聽出點挑撥離間的意味,但也不挑明,只是笑著作答:“你情我願的事情,該怎麼樣我心裡有數,姚哥您真的沒事兒吧?”
姚慶笑了:“真是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現在對他死心塌地的,早晚有一天你得悔不當初。大家都這樣過來的。”
路文良不說話,實際上要是唐開翰真和他分手了,他大概也不會傷心多久。他這人天生就比較薄涼,很難對一種感情執拗或者深刻,時間對他所起的作用比對普通人要大得多。也因此唐開翰常常沒有安全感,指責他太若即若離了,沒有熱戀的感覺。
姚慶這話戳不到他痛處。
見他沒有反應,姚慶咳嗽了一聲,轉開話題:“你現在大一吧?明年大二馬上到大三要實習,還有畢業之後的工作,有什麼有什麼想法?”
“都行吧,”路文良笑眯眯的說,“不太挑,我挺能吃苦的。”
姚慶一扭頭深深的看進他眼裡:“我沒什麼惡意,真的。你這個脾氣在機關裡真的是如魚得水的。你只是缺一個機會,要是願意來市政府,我能幫你鋪鋪路,你姚哥我沒有大出息,這點小忙還是能幫的。”
這就光明正大的想要潛規則了?路文良聽著好笑,他缺什麼現如今也不用著急前途啊,什麼樣的眼睛看到什麼樣的世界,姚慶他自己不著調的玩兒,就以為世界上的人和他一樣都沒有真心。
路文良對這副指點江山的嘴臉厭惡的不行,唐開翰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即便是再冷情也不會隨意去質疑。感情絕對不是用機率和物質來衡量的,付出的感情是否真摯,分明是從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才能積累看出的。
他抬手看了下手錶,沒有回答姚慶的話,而是推託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沒有和老唐說我出來了呢。姚哥,我看您喝的估計不少,我們先回包廂去休息吧,在這裡人來人往的,被看見了對你影響不好。”
姚慶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你讓我怎麼說你……”
“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路文良笑眯眯的看不出情緒,“機關裡的生活太平淡了,每天朝九晚五的,我未必習慣。”
姚慶眯著眼睛:“你們為什麼都這樣呢,他有什麼了不得的?要真說前途,你跟著我有什麼得不到的,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乾什麼?”
路文良表情不變:“我和他的關係也沒有您想象的那麼骯髒,不過說實話,您估計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我和您說這個也確實太失禮了。”
姚慶冷了臉,半晌後面無表情的說:“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你取笑我?”
“我沒談過戀愛?”姚慶有點激動的朝著路文良靠近兩步:“你以為我剛剛跟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姚哥!”路文良瞪大了眼睛立刻躲開,警惕的做出防禦的姿態來,“你放尊重一點!”
姚慶冷笑一聲剛要說話,洗漱間裡忽然響起一陣悠揚的音樂,路文良頓了頓,從褲兜裡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來,是唐開翰。
“你去哪裡了!?怎麼半天還不回來!?”他語氣有點著急。
路文良清清嗓子:“我和姚哥在衛生間洗手呢,他有點喝高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
姚慶聽到這話表情立刻更加陰沉,但唐開翰在電話的那一邊,他這會兒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唐開翰立刻更急了,他舉著電話嗓門兒都粗了起來:“你別掛!我去廁所找你!開著擴音沒?”
“沒。”
“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
路文良似笑非笑的抬頭看了姚慶一眼:“還好吧。”
唐開翰腳下生風,迅速的找到洗漱間,一把撞開門,入眼就是路文良如臨大敵的和姚慶對峙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