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對他有過一絲的真情實意?”馨月問道。
晴雪苦笑:“替我轉告他,我欠他的,唯有來世再還。”
“那你心裡可曾有他?”馨月繼續問道。
“我沒有資格談這些。我自幼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為了我吃了很多苦,以致身體虛弱。父親拋妻棄女,從未管過我們死活,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男女之間還有真情。後來是義父收留了我們,教我習武,替母親治病。我那時以為苦日子總算熬到了頭,誰知他教我練武是為了把我培養成一個殺手,專門為他做事,殺那些我根本不認識的人。我心慌害怕,後來我想帶母親出逃,被他發覺,捉回去就是一頓毒打,不是打我,是打我母親,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這幾年他靠上董謙這顆大樹,為他做事。武林大會上,他們得知原禮的身世後,就拿我母親要挾我,讓我繼續為他們做事。”晴雪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事,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我每次面對原禮,都心生愧疚。我欠他太多,我還不起。”晴雪哽咽道。
馨月聽得淚眼婆娑,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難處。一個將死之人,她此時唯一的牽掛就是母親罷。
晴雪說道:“謝謝你來看我,馨月。我知道你對我起過疑心,不過截至昨天,我都沒想過要傷害你。我罪孽深重,不想再濫殺無辜。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
“原禮對你……”馨月說道。
晴雪淚如雨下:“說到底是我配不上他,別讓他再為我受苦。”
“給我一樣隨身的東西罷。”馨月說道,“也好讓原禮留個念想。”
晴雪拿出一個簪子,遞給馨月。
馨月認得這簪子,當年原禮親自挑選的,當時自己就在旁邊,如今物歸原主,不知算不算一個輪迴。
今生緣盡,來世未知(1)
馨月認得這簪子,當年原禮親自挑選的,當時自己就在旁邊,如今物歸原主,不知算不算一個輪迴。
當馨月把簪子交給原禮時,原禮手撫簪子,眼淚奪眶而出。
馨月知道,原禮的眼淚是在向一個過去告別,告別自己曾經全身心付出的年少歲月。
當馨月把晴雪的話說給原禮聽時,原禮默然,繼而大笑,邊笑邊流淚。
晴雪行刑時,馨月沒有去看。
事情敗露,她便再無活路。
傷兵中有些得到及時醫治,順利恢復;有些本身重傷在身,難以承受毒藥之害,不久就歸了西。
她的死亡也算慰藉那些死去的將士罷。
當天晚上,馨月輾轉難眠,為了別人的悲歡離合而唏噓感嘆,淚流不止。
馨月突然想起原禮曾經說過,晴雪喜歡禮佛,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拜佛,大概是每殺一個無辜的人,她便要去拜一拜罷。
只是佛若有知,會原諒她嗎?因果種種,終究是要自己償還的罷。
黑暗中,原真擦拭著馨月的眼淚,問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馨月搖搖頭,“誰都有自己的苦衷,你有你的,我有我的,他有他的。”
原真沒有言語。
“若是我和你不在同一立場呢;,你會怎麼做?”馨月問道。
“這個假設不存在。”原真說道,彷彿馨月問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哦。”馨月有點失望。
原真沒有注意到馨月臉上的變化,只是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馨月,過陣子你得離開這裡。”
馨月聽聞,立即坐起來問道:“為什麼?”
原真望著馨月,解釋道:“馬上要攻城了。”
馨月對這個訊息感覺有點突然,央求道:“我可以留在這裡等。”。
“山地作戰太危 3ǔωω。cōm險,勝負難料,到時候這裡也未必安全。”原真繼續勸解道。
馨月擔憂道:“那你呢?”
原真長舒一口氣,摸了摸馨月的頭,哽咽道:“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今生緣盡,來世未知(2)
原真長舒一口氣,摸了摸馨月的頭,哽咽道:“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馨月此時才真正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居然離自己這麼近,山高地險,艱苦異常,隨時都會發生不測。
“我隨你一起去罷。”馨月心裡清楚,此次一別,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見。
“胡鬧!”原真斥道,復又語氣緩和地說道,“馨月,我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