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帶身份證!”
就這樣,他掛了電話,她終於清醒過來,漸漸地睜開了滿是憂傷的眸子。
昨夜只顧著難過了,都忘了今天還有這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急急忙忙的起床收拾自己,今天還特意的化了個妝,不想被看穿了心情。
門口慌亂的穿上鞋子,臉上一片茫然,似是不清楚自己要去做什麼,只是很急。
出門的時候竟然忘了拿鑰匙,一鎖門才想起那麼重要的事情,等她再回頭,門已經關上,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恨自己的不爭氣。
不就是去離婚,有什麼好慌張的。
只是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就算待會兒開不了門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要耽誤了他的時間,去民政局,對,去民政局。
想著便又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幾乎是跑的。
他的眼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車子漸漸地駛出。
她真的迫不及待了吧,竟然公交都沒擠,還特地打車。
他不僅嘴角淺莞,難為她這麼在意這件事了。心裡慢騰騰的生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爆發力卻有可能很強。
車子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她乘坐的那輛計程車的後面一直沒超過去。
她的心情也別提多麼煩躁,一分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心裡的煎熬,要窒息的難過。
甚至不能好好地坐在座位裡,周圍好像長滿了刺,她一點也不敢放鬆,一直板著身子看著前面,就連沿途的風景,再也沒心情欣賞。
已經多久沒有這麼煩躁過,每次都讓自己平靜平靜再平靜。
可是這一次,她控制不了自己了。
民政局門口她付了錢從車子裡出來,卻又忘了拿包,司機師傅恰好看到,當她要往臺階上走的時候叫住她:“喂,姑娘,領結婚證可別光顧著興奮,東西要帶齊啊!”她才回頭,感激司機師傅的好心,回去拿了包,剛要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他的車子在後面停了下來,高大的身軀從車子裡出來,滿臉的陰沉看了她一眼。
那一刻她像是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什麼都說不出,煎熬著一顆心,甚至連呼吸都不能控制,身體僵硬的無以復加,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上臺階。
只聽到計程車離開的時候宕機師傅喊過那句話:“姑娘,這麼好的老公可要看緊了哦!”
老公?
馬上就不是了呢。
“東西都帶齊了?”他走過去,淡淡的問了句,然後往前走著。
她一邊跟著他身後一邊開啟包翻找著什麼東西,一直翻一直翻。
上去臺階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終是煩躁的蹲下了身子,急躁的把包口朝下,把裡面的東西統統都控了出來。
只是,裡面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里卻唯獨沒有他今早好心提醒過她的身份證。
糟糕……他只是要她帶一樣東西她都沒帶。
是太著急了,還是太心慌了,還是太難過了。
突然眼睛裡一陣滾燙,眼淚就那麼匆匆的滑過臉龐,她無力的蹲在地上,小臉發白,心煩的閉上眼睛。
真是幹什麼都幹不好,這麼點小事都忘了,怪不得都抓不住他的心。
他就冷清的站在她的不遠處看著她一系列奇怪的動作,接著看到她煩躁的面孔上多出的晶瑩。
轉身走上前,幾步便到了她身邊緩緩地蹲下在她一旁:“怎麼?”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她一句話,他不是真的要跟她離婚,若是真有那個想法,他不會等到今天。
“身份證……忘在家裡了!”聲音有些嘶啞,艱難的說出來,似是恨透了這種感覺,任誰聽了都會以為她是不捨的跟他離婚嘛。
就連他,也多看了她一眼,然後幫她撿起地上的凌亂裝在包裡:“沒關係,時間足夠用!”
她才抬起淚汪汪的眼望著他,心突然好像被掏空,又好像是被羞辱到了極致。
迅速的起身,額頭一陣眩暈卻也顧不得半刻停留,大步的往臺階下走去。
卻又突然的停下步子,就算他真的會等她拿身份證回來,但是她的鑰匙……鎖在了家裡。
就兩套鑰匙,對了,他這兒還有一套。
他還是那個表情,冷漠的看著臺階下她淒涼的背影,看著她又轉了頭,臉上的表情他有點看不懂。
她後悔了嗎?
一直在等她說後悔。
“你帶鑰匙了嗎?”只是,她卻說了這麼一句。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