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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韓眉對她從不肯違逆半分,當下緊隨其後。

她輕身功夫極好,在王宮房頂之上輕如飛鳥,疾如蒼鷹般飛掠而過,幾個起落。韓眉與她身形相仿,二人起落間便如同鶴侶,形影相伴,倒教旁人瞧著興許會錯以為這二人乃是一對鴛侶。

華鸞素到得那燈火隆盛之處,來個倒掛金鉤,雙足勾住了簷上一點,已輕飄飄將整個身子倒吊在了房簷上,美眸隔著窗紗極力向內瞧去。

窗紗雖影影綽綽,不甚分明,但內裡的說話之聲還聽得見。只聽得男女嬉笑之色不絕,那男子聲音聽著雄渾,中氣十足,似乎正在盛年。女子聲音聽著嬌靡酥軟,聽不出年齡,倒越發勾起了她的好奇來,以內力貫指,輕輕一下便戳破了窗紗。

殿內佈置富麗堂皇,因這一排窗戶乃是殿內後窗,明知可汗留宿此地,巡夜守衛到了此處便遠遠繞開,避免聽到什麼不甚體面有損汗王之語,倒是給華鸞素初來乍到,鑽了空子。

內裡的女子豐腴且美,五官極為精緻,雙目似兩汪湖一般,顧盼間有濃濃春情撲面而來。

此時賀鳳冷也已趕到,如法炮製,在她身旁倒掛,也朝裡瞧去,耳邊只聽得她低低輕笑:“既然賀大哥喜 歡'炫。書。網'這位美人,不如留你在此處,日日看個夠如何?”

他還未回答,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之下只覺肋下一麻,已聽得一把極是清脆的聲音道:“有人覬覦娘娘麗色,要行不軌之事……有人覬覦娘娘麗色……”房內一頓桌椅亂響,砰砰砰碎了好幾個用具,只聽得那女子嬌嬌低呼一聲,便有要暈過去的症狀。

華鸞素已是反手將賀鳳冷放在地上,自己立定在木頭一樣的男子面前,抬手在他俊秀光潔的額頭之上叭的彈了一下,笑嘻嘻道:“你在這裡自己慢慢看,本少肚子餓了,想去這可汗廚房裡瞧瞧去。”說著拉了韓眉的手兒,幾個起躍已經消失無蹤。

賀鳳冷動了動眼珠,苦於不能說話,受制於人,耳聽著腳步聲紛沓而來,殿內已有暴怒之聲:“來人,抓刺客!”

王城的守衛本在不遠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展眼便至,本以為這刺客早已逃之夭夭,豈實他還一動不動立在後窗之前,領頭的統領不由氣得哇哇亂叫,提著彎刀便衝了上來。

賀鳳冷暗道一聲吾命休也!正欲閉上眼睛,那房簷之上探出一顆小腦袋,壞笑道:“天氣寒冷,二當家理當活動活動筋骨!”口裡一面說著,手中彈起一物,擊中了他身體某處,在那統領拎著彎刀砍過來之前,先一步險險避過。

再抬頭時,宮簷之上哪還有她的影子?

一夜混戰,賀鳳冷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回紇王宮的侍衛糾纏,在西州城內四下裡尋找了一番,不見華鸞素蹤跡,心中又急又恨。吐迷度對此姝的態度,幾日來眾人皆瞧在眼裡,若還能丟開手,也不在這一二年間,又恨她生性狡詐,自認識至今,不知見識了多少次她使壞,面上瞧著暖如春風怡人,心裡揣著小刀子,一下一下抽猛子扎人。

他去寄存的客棧牽了馬兒出來,上馬便直奔大沙海的方向,哪知才出西州城五里,遠處胡楊樹下躺著的正是那狡詐女子。她隨意躺在草地上,口中咬著一枝幾近枯黃的青草,注視著天空發呆,她身旁那侍衛面無表情盯著他,彷彿昨晚之事他一點也不知曉,他二人座騎正低了頭專心致致的撿尚未曾泛黃的草葉吃。

聽得馬蹄之聲,她轉頭瞧了一眼,似不相信,又多瞧了兩眼,方埋怨道:“二當家,你怎的這麼慢?不過是幾個粗莽漢子,也要這麼久才能擺脫……等得我睡在這草地上,差點得了風寒還不見你回來。”

賀鳳冷心火“騰”的一聲冒了上來,從馬上一躍而下,手中提著馬鞭大步向她走去。

躺在地上的少女感知到了他的意圖,一個翻身坐了一起,諂笑道:“哎喲喂,二當家,你這是做什麼?我怕你餓著,還專門從王宮裡偷了只雞給你。”

新仇加上舊恨,教賀鳳冷那一點點憐惜之情這一刻化為烏有,又加之本以為她肯定逃逸了,回頭吐迷度之處無法交待 ,豈知他心急火燎準備回去向吐迷度彙報,卻見得她悠哉樂哉在此睡覺,教他一時控制不住,只覺這丫頭太過胡鬧,不修理一頓不足以平息此刻憤怒,手中鞭子一聲脆響,便揮向了她。

華鸞素就勢一滾,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她隨手丟過來一個油紙包,肉香撲鼻,面上笑意燦爛到可稱之為可惡:“二當家,歇歇,歇歇!打了一夜,我都替你的肚子餓得慌,先吃只雞來消消火,消消火!”

三騎並頭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