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不過西州王宮裡有爹又有娘。年少的時候,無數次他在大漠之中打馬揚鞭,想要質問父汗:為什麼不肯令他回到西州王城……
眼前的瀕死之人彷彿喊出了他多年心結,他毫不猶豫的指了兩個人:“帶他回到大沙海,將他救活了。”
三個月之後,傷愈的他跪在吐迷度面前,叩謝救命大恩。
————自此之後,他們是性命相托的兄弟。
可是他這性命相托的兄弟別的地方都好說,唯獨見了美人撥不開腿。
這營房內有不少被他劫掠來的女子,起先也會圖幾日新鮮,日子久些,這些女子便落在了下屬手中。
或者是他低估了安小七的影響力,她才來了這些日子,吐迷度便使盡了法子要留下她,不惜以回紇可賀敦之位相誘,連帶著他也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來。
若非與她從前認識,知道她乃是地煞門下殺手,假若她是西州王宮派來的奸細,這大沙海怕是早已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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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月明歸路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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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裡,也不知是安小七使了什麼法子,倒教吐迷度放棄了多年的窺探之舉,決定在營中點幾名隨從前往西州。
有魯莽些的已經滿口嚷嚷:“大當家這不是前去送命嗎?西州城內也許正張了口袋等著你前去呢。”
也有穩妥一些的出口反對:“這法子極是冒險,若能成自然最好不過,可是若失敗了,如何是好?那時候大當家身臨險境,難道要夫人來負責?”
賀鳳冷靜觀不語,卻見她笑咪咪的指著自己道:“有我與二當家在大當家身邊,自然能保大當家無憂。”
撥悉密向來不喜 歡'炫。書。網'賀鳳冷,只覺自他來了之後吐迷度便疏遠了自己。他與吐迷度自小相伴長大,到如今比不過一個從大漠之中救回來的乞丐,他如何能喜 歡'炫。書。網'賀鳳冷?況安小七現如今雖說當了夫人,當初他卻在她手裡吃了大虧,只不過礙於吐迷度的面子,她本身又武功高強,極是難惹,這才強自嚥下了這口氣。
如今逮到時機,哪裡還會放過,立時指著他兩人道:“你這兩個漢人安的是什麼心思?想騙了城主去西州城送死嗎?你這個賤人,定然是對城主心存不滿,想著如何陷害他!”
賀鳳冷雖被任命為二當家,可是營內雜事他向來不肯插手,只肯聽命於吐迷度,基本等等同於他的貼身護衛。這些指責平日在背地裡早聽了不止一回,面不改色立在原地,只想瞧安小七如何應對。
他以為安小七定然會跳起來,或者最不濟便像初來一般抽撥悉密一鞭子,可是那少女淺笑依舊,並不動怒,連她身後的韓眉也不發一語,只冷冷瞧了撥悉密一眼,只嚇得他捂了另外一個耳朵往人群裡縮。
安小七指了指吐迷度的另一邊胳膊,示意他扶著:“二當家,不如你我帶著大當家在營房之上走一圈吧?”
吐迷度七尺男兒,被他兩個一人一邊架起來在房頂之上輕掠,雙目放光,激動不已,雙腳落到了實處還有點暈暈乎乎的模樣,轉過頭來盯著安小七的眸光更添欣喜之色:“小七,你與鳳冷真是我在沙漠之中撿到的寶啊!”
他看到那少女不滿的哼了一聲,低低反駁:“你撿來的是那一隻!不是我!”被身旁眾人鬧哄哄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吐迷度大約是未曾聽到。
胡人向來弓馬嫻熟,於輕身功夫上卻並無鑽研,二人架著吐迷度撥地而起,在房頂之上轉了一圈,輕飄飄落回到原處,已有人驚叫道:“想不到二當家的功夫這麼厲害!”這三年間皆在馬上搏命,這些人倒極少有機會見識賀鳳冷的輕身功夫。
另有人駁斥:“明明是夫人的功夫好!”
吐迷度瞧著屬下為了爭論這兩個哪一位功夫好而吵得麵皮紅漲,極是高興,擺了擺手制止這些人的爭吵:“不管是二當家還是夫人的功夫好,皆是本殿與諸位的福氣,襄助本殿與諸位踏進西州王城,救出我的母后!”
撥悉密也算稍有眼色,見吐迷度這般迴護這二人,亦不再作聲,眾口一詞贊此妙策,城主雖身在危城之下,定然能見微知著,避劫為安。
吐迷度被屬下的一番豪言壯語慷慨之詞說得心動,又架不住華鸞素的攛掇,當日下午就安排了營中事務,點了十來名護衛,帶著賀鳳冷與華鸞素去了西州。
他已經多年不曾踏進西州城,走的時候還是極小的孩子,再次回來已經是大好的青年。立在西州城下,便不由的放慢了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