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銘感五內!此次家中有變,得請七少襄助,還望七少不吝援手,酬金任七少開口,鳳冷再不敢推辭!”
——反正就是要不計成本不擇手段將她留下!
華鸞素雖然久經江湖考驗,說到底並不曾真正瞭解男人。若是她與自己孃親關係尚佳,倒可可以從她孃親那裡瞭解一件事:男人有時候的適當示弱,後退一步,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將來能朝前更大的走幾步路,最好是將對方逼至牆角,不得不滿足他的要求。
可惜她年少氣盛,一路之上又與賀鳳冷相鬥良久,漸漸生出一種念頭,要將這男人打趴下,最好是讓他心悅誠服的認輸,方能令自己心頭愉悅。如今賀鳳冷給了她這居高臨下的機會,她好不心花怒放,很乾脆的便應了下來。
“我地煞門雖然接單都是與人命有關的,但我與大少交情匪淺,只要有生意可作,不動血光,自然也行!”
——從來娶媳婦,是個既出血又講究策略的力氣活。
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錢財怎能娶妻房?
賀鳳冷低著頭,目中笑意一閃而過。
二人從敵對立場轉為合作盟友的第二天晚上,護衛來報:凌姨娘夜半時分往書房去了一趟。
本來這也沒什麼奇 怪{炫;書;網}的,賀天祥因為身有疾病,如今與個廢人無異,既不能陪她說話又不能療她聊天,她心中有事,偶爾去書房找些野史雜記看看也並無不可。
可怪就怪在,她進了書房卻失了蹤影,護衛隨後趴到房頂上,掀開瓦往下瞧時,書房之中並無一人。
護衛急了,只當她知道有人跟蹤,這才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哪知這護衛從房上躍下來,正欲進房去探查一番,書房門卻吱呀響了一聲,她從書房裡出來,慢悠悠向著居處而去。
此事未免奇 怪{炫;書;網},她手中一書未拎,只提著進去時提著的羊角小宮燈,照得見眼前五步以內的地兒,五步以外皆是黑漆漆的。
華鸞素聽得此語,驚道:“難道這女人也在書房裡藏著一個男人不成?”
賀鳳冷在她頭上敲了一記:“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啊?”
她猶記得,在西州回紇,住在星辰殿的梅娜側妃有個不甚良好的習慣,那就是半夜自己一個人去盛釀著的肉酒。女人大半夜一個人在庭院中游走,總有些不欲人知的隱秘之事吧?
但事關他親爹帽子的顏色,她還是乖乖住了嘴,隻眼巴巴瞧著賀鳳冷,一副欲夜探書房的模樣,顯然已經燃起了好奇心。
賀家書房其實離清竹苑並不遠,賀鳳冷與華鸞素摸黑前往之時,正是三更,府中之人俱已沉睡,一路之上倒也未曾遇見過閒雜人等。
他二人進得書房,點亮了燈燭,但見這書房內藏書頗豐,博古架上擺著許多玲瓏珍玩,寬大的書案臨床,牆上另有字畫,二人皆是從小習武,與書畫一道終究緣淺,倒也說不出什麼妙處,只一徑在房內轉悠。
地煞門訓練殺手自成一統,每人與機關術上總也略懂幾分,華鸞素拿著一把小錘子四下敲敲打打,還真教她尋出了蹊蹺之處。
大凡宅門大院,其實有個把秘室也實屬正常,只是賀鳳冷當年在此打理行商往來的帳目之時,做夢都不曾想過自已家尚有這一處隱秘的所在,瞧著安小七將這博古架上某一處移了移,於是這架子倒像自己長腳一般,挪了過去,架後露出黑黢黢一個洞口,不由目瞪口呆。
安小七拿著羊角宮燈,拽了他的袖子一把:“愣什麼神吶,下去瞧瞧你姨娘的姦夫長什麼樣?”
他這才回過神來,捏了一把小丫頭的鼻子:“說得跟真的一樣!這等隱秘的地方,也許藏著金銀珠寶的,怎見得就是個男人了?”
小丫頭皺皺鼻子,頗有幾分興災樂禍:“下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事實證明,安小七不但嗅覺靈敏,且大有向著神運算元一行發展的潛能。
二人執燈沿著密道走了不多時,便覺一股黴臭味而來。黑暗之中,聽得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凌清清,就算我死,你也休想拿我去要脅鳳兒……咳咳咳……”那人連著咳了好幾聲。
安小七悄聲道:“聽這光景,倒不像姦夫像仇敵。只是這個鳳兒……是你麼?”
其實在聽到這人的話之後,賀鳳冷便心頭劇跳,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在他心頭盤旋。
這三年來,他反反覆覆將自己自小到大的事思慮了一遍。
小時候,他記得八歲那一年,孃親過世以後,爹爹因為腿出了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