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風挑眉,想了想,才瞪大眼睛:“莫爵,這……會不會太那啥了?”
“如果你覺得殘忍,完全可以製造假象!”神秘莫淡淡哼著,打了個響指,示意司機開車,“今晚動手,我要儘快把蘇靜雅給收回神秘死亡,然後進行我的下一步計劃!”
“是!”留風恭敬地頷首。
晚上的漁村,安靜而恬適。
蘇靜雅依舊縮在角落,可憐巴巴望著樓房裡,和樂融融的一家人。
燈光雖然不明亮,甚至有些昏暗,可是此刻落入她眼中,竟然刺得她快要睜不開眼睛。
那個,正坐在沈玲和馬安華中間沙發上的女孩子,年齡與她相仿,此刻滿臉調皮換電視臺,從他們一家人的表情,以及時不時傳出的一兩句話,她大概猜想得到,那個女孩子故意跳過沈玲和馬安華喜歡的節目,而看她自己喜歡的電視臺。
蘇靜雅縮著身體,從小到大,她最奢望的就是有個這樣溫馨的家,可是,似乎這樣的畫面,與她太格格不入了。
咬著嘴唇,繃緊身上寬大的襯衣,蘇靜雅眼睛都不眨地望著房子裡的三人。此刻,她又冷又餓,可是……卻捨不得離開。
半夜的時候,馬安華來鎖大鐵門,瞄到門口縮著一個人,似乎他的靠近,讓她很惶恐。她縮在漆黑的角落,如果不是那雙大大的眼睛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透亮,他壓根就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小姑娘,你已經在這裡蹲了好幾天了,到底想要做什麼?”馬安華拉開大鐵門走了過去。
蘇靜雅覺得一個高大的黑影壓下,將她嚴嚴實實包裹著。
她咬著顫抖的嘴皮,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得目光閃爍的望著馬安華。
而沈玲和馬安華的女兒這時也走了出來,她手裡端著一碗麵,放在蘇靜雅面前的地上,聲音清脆的就像鈴鐺相撞發出的聲音:“這碗麵,是我媽幫你下的,她說,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讓你吃了這碗麵,就離開吧。”
蘇靜雅直直望著放在面前的一碗素面,死死咬著嘴唇,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顫抖著雙手碰過碗,手腕幾乎連挑面的力氣都沒有,她費力挑了面塞進嘴裡。
明明就是隻有鹽巴的鹹味,連一點油水都沒有的麵條,她卻覺得是她十七年來,吃過最好吃最美味的食物。
這是媽媽給她下的麵條。
媽媽……
蘇靜雅幾乎是哭著把這碗麵吃完的,她一點點的吃,最後將碗裡最後一點麵湯都喝下肚,才站起身,揉著蹲得又酸又麻的腿,將碗還給馬安華。
“小姑娘,這人的一輩子啊,靠的其實是自己。生活,能不能精彩,能不能幸福,能不能富有,全靠自己的打拼。看你還年輕,好手好腳,去找份工作,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與其挨餓受凍,還不如加油奮鬥!”馬安華轉而對馬墨青說,“青兒,上樓去把爸爸衣服包裡的皮夾拿出來!”
“哦!”馬墨青乖巧的咚咚幾聲上樓了。
等她回來時,馬安華取出皮夾裡的五百元人民幣,曬進蘇靜雅手裡:“拿著這錢,給自己買幾件便宜的衣服,然後吃點東西,再去找個工作,以後別隨便蹲在別人家門口了!”
蘇靜雅望著手裡的錢,在馬安華塞錢在她手裡時,她清晰感受到他大掌傳來的溫度,跟她想象中父親的手,一樣溫暖。
馬安華將錢塞進蘇靜雅手裡之後,就牽著馬墨青進去了,鎖上鐵門,頭也不回進入房子裡。
蘇靜雅在馬安華關上小樓房客廳的大門,終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哭著在心口吶喊:“爸爸,爸爸,我是……你的女兒!”
她五歲就被他們丟在馬路上,那時,除了他們的樣子,她什麼都記不住了,連她叫什麼名字,她都不知道。
蘇靜雅離開小樓房,是哭著離開的,一步三回頭,可是……她就算回再多次頭,那扇門,始終關著。
她從小就明白,他們不需要她,一丁點都不需要她。
但是,她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妹妹,卻不喜歡她呢?同樣是……女兒啊!
儘管一直知曉,在這個世界上某個地方,有個屬於她的家,可是……她清楚明白,那個家……一丁點都不需要她,壓根就容不下她。
到頭來,她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樂樂不要她了,她好不容易找到家人,也根本……
蘇靜雅蹲在寂靜無人的街頭,失聲痛哭,她掩面而泣。
不知哭了多久,在她緊緊拽著僅有的五百元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