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這麼快,怎麼會沒有人影了?
皇甫御往前又走了些距離,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他停下步子,最終還是轉身回去了。
他現在幹什麼?
不是早在心裡告誡自己,已經和蘇靜雅劃清界限了嗎?都已經離婚了,以後她的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她死,也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的重心應該是孫晴空和工作!從今以後,就算再次見到蘇靜雅,也應該只是把她當成陌生人。
現在他跑出去,還是情不自禁跑出去,是瘋了,還是又發神經?
皇甫御深深擰緊眉頭,心裡又氣又惱,怎麼就跑出來了,全身淋的又溼又透的。
那個女人,哪裡有資格讓他這樣?
暗暗在心裡把自己謾罵和鄙夷了一番,皇甫御快速往回走,可是在他轉身時,卻沒看見一旁的草叢中,此刻正躲藏著一個全身發抖的女人。
蘇靜雅死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在看見皇甫御追過來的時候,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衝出去,可是……腦子裡殘留的理智,阻止著她的行動。
因為她知道,如果再次不要命的撲向他,她一定會死得很慘,一定會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存在。
目送著皇甫御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看不見他,蘇靜雅才從草叢鑽出來,縮著肩膀,雙手環抱住自己,她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腳踝好似掛著重重的鉛球,沉重得她快要抬不起腳,不過,她卻咬牙堅持著。
如果不離開皇甫御,她會萬劫不復,會被他的冷漠無情完全折磨得瘋掉的。
她根本記不清楚自己在哪裡跑丟了一隻鞋子,現在她只有左腳穿著一隻小皮鞋,另一隻光裸的腳,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邊,尖銳的石子,磨皮她的腳,釘得她鑽心的疼。
而她,卻把另一隻鞋子也脫掉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最後一天愛他,最後一天為他傷心難過,也是最後一天為他心痛,就讓最後一個夜晚,讓她痛個夠吧。天亮之後,樂樂就完全不存在了。而他,再也沒有資格可以傷害她,可以讓她痛得這樣的撕心裂肺。
皇甫御回去,經過大鐵門時,發現保衛撐著傘,一直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回來,保衛立即上前獻殷勤,捧上一條毛巾:“御少,您終於回來了,毛巾!”
皇甫御理都沒理會他,直接無視保衛的諂媚,面無表情往裡走。可是,沒走幾步,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步子一頓,轉過身冷冷問道:“之前,你有注意到,大鐵門外跪著一個女人嗎?”
保衛在被皇甫御華麗麗無視之後,傷心的險些捶胸頓足。雖然,皇甫御每天都住在皇甫別院,可是,皇甫御是什麼身份,是他這種身份可以隨便見的嗎?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本以為弄得他開心,可以漲工資,順便提拔成保衛隊的隊長之類的,誰知……
悔恨啊!
早知道會被無視,他就應該想個萬全之策,好好拍拍馬屁的。
然而,在皇甫御突然轉身問他問題時,他愣了愣,在皇甫御不耐煩之前,忽然大聲說道:“有!之前門外跪了個神經病,一直在門口哭哭啼啼的,還一直說話,最後還大吼大叫,趕都趕不走!”
皇甫御眯了眯眼眸,繼續問道:“她在門口,都說了些什麼?”
保衛沒想到皇甫御會對一個神經病這麼感興趣,他立即認真回憶起來。
可是,他在保衛室裡,看見那瘋子時,被她的造型狠狠嚇了跳,他氣急敗壞罵了幾聲,她依舊跪著不走,見她沒有進別院的意思,他也懶得再理會她。
他只知道,她一直跪在那裡,嘴裡喋喋不休說著什麼,外面的雨這麼大,他又沒留意她究竟在說什麼。
現在皇甫御居然追問起來,那他……
保衛拼命地回憶,想了好一會兒,在皇甫御不耐煩轉身離開的剎那,他大聲說道:“御少,我想起了,那個神經病在離開前,突發好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說著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什麼真的好愛你,還有什麼你為什麼不能愛她。”
保衛看見皇甫御在聽了他這番話後,臉色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他立馬跟著忐忑不安起來。皇甫御抿了抿薄唇,沉默片刻才低低問道:“你在說什麼跟什麼?她說她喜歡誰?你?李?倪?”
“……”保衛瞧見皇甫御俊臉上的疑惑和糾結,立即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也隱隱抽搐起來。不是傳聞,皇甫御聰明過人嗎?果斷睿智嗎?怎麼……連句人話都聽不懂?他剛才說的很複雜、很深奧麼?
艱難地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