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抿了抿薄唇,轉而……拿了手機就走出病房。
站在門口的走廊上,皇甫御不急不慢撥了個號碼,再不急不慢地開口:“陳書記,好久不見,今兒,心情應該不錯吧?!”
陳煒金接到皇甫御的電話,有些詫異,不過,很快的他就調整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回覆道:“一般一般,皇甫大少,今天心情應該不好吧?!”
“呵~!”皇甫御冷冷一笑,“的確心情不太好,賤內與犬子,炸都沒炸死,連想換個老婆都換不了……”
“……”陳煒金聽到這番話,嘴角劇烈抽搐。
蘇靜雅和皇甫億念,還沒死?!
剎那間,頭頂頓時盤上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恭喜皇甫大少了。今天看了新聞,還在擔心呢。”陳煒金扭曲著一張老臉,陰霾的盯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皇甫御聞言,嘴角斜斜一勾,笑得相當的陰寒的狠毒,懶得浪費時間跟他兜圈子,皇甫御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地說,“陳煒金,你,豎著耳朵,把話給我……記牢了,你施加在蘇靜雅和我兒子身上的痛苦,我……絕對在三天之內,連本帶利討回來。這次,不送你上西天見祖宗……我皇甫御的名字就……倒著寫。自求多福吧——”
不容陳煒金回覆,皇甫御毅然決然掛了電話。
轉而打了一通電話給趙毅。
趙毅和金木水火急匆匆趕來,已是二十分鐘後了。
他們來到病房外,見皇甫御站在走廊裡,面對著牆壁而立,走廊上昏暗的燈光,投射在他高大卻冷峻的身軀上,讓人很容易產生幻覺: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死神。
“三哥!!”趙毅恭敬地喊道。
“三哥,我們來了,找我們有什麼事?!”金鑫開口詢問。
皇甫御沒有轉回身,而是凜聲吩咐:“動用‘赤焰’,三天之內,把陳煒金的狗頭,割我面前放著——”
聲音不高,很淡,很低,那虛弱飄渺,卻寒凍刺骨的悶哼聲,仿若從地獄飄散而來。
趙毅等人聞言,驚愕不已,他們面面相覷,紛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哥,這次竟然動用赤焰了?!
蘇靜雅迷迷糊糊甦醒的剎那,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簡直難受死了。
緩慢睜開眼前,視線一點點從朦朧變得模糊,而能看清東西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皇甫御一直埋頭,不停親吻她的手背?!
“醒了?!”皇甫御見蘇靜雅的手指動了動,立刻抬頭望去。
見她黑若寶石的眼睛,轉來轉去,冷峻的臉龐,終於綻放出一絲暖和的笑意。
他站起身,就要去擁抱她,卻被蘇靜雅扭頭避開了。
“口渴……”蘇靜雅說。
“我給你倒水。”皇甫御手慌腳亂替她倒了一杯水,順勢就要喂她喝。
蘇靜雅卻不領情,賭氣的把小臉往另一側一扭,對護士說:“我要護士喂,不要你喂。”
皇甫御英挺的劍眉,深深一皺。心裡很清楚:這小東西,還在生氣呢。
他有些無語,不過,不過,還是用眼神示意護士喂水給她喝。
喝了一小杯水,蘇靜雅這才注意到兒子睡在另一側的大床上,她沙啞著嗓音,急切地問道:“兒子怎麼了?!他沒事吧?!”
“兒子很好,只是吸入了粉塵,身體有點虛弱而已,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就沒錯了。他在你清醒之前,已經醒過好幾次了。”皇甫御回答。
聽皇甫御這樣講了,蘇靜雅才放心了不少。
她移動著身體,想要過去抱著兒子,可是剛動一下,坐腿一股真心的疼痛。
“……好痛!!”她當場就悶哼出來。
皇甫御見她不安分,在病床上動來動去,當場就發怒了:“你別亂動,腿受傷呢。”
蘇靜雅見皇甫御又兇她,當場就憋屈死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咬著嘴唇,淚眼朦朧地瞪著他。
皇甫御瞧見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於是,趕忙放軟語氣安慰道:“老婆,不要哭了。我不是真的想兇你,而是著急。你別亂動好不好?!粉碎性骨折,不好好養,我擔心落下病根。”
瞧見她晶瑩剔透的淚水,不停滾落,短短几秒鐘,鼻尖都哭紅了,皇甫御心中一痛,他索性在床沿坐下,傾身,低頭就要去親吻她的嘴唇。
卻再次被蘇靜雅扭頭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