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給自己留後路。
平時,有事沒事,小小存一點,又不會怎樣。幹嘛從頭到尾,蠢得那般透徹。
其實仔仔細細回憶一下,蘇靜雅真的極少伸手找他拿錢,就算要,也是很少很少一筆。哪怕平時給她的零花錢,她也是放在床頭的櫃子裡,分文不動。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手機簡訊,有收到過她任何一次取款,或者消費的記錄。
就這件事,當初他跟她好好聊過,他問她,為什麼不花錢,可以拿來買自己喜歡的衣服、包包、鞋子、珠寶首飾……
她卻說:“衣帽間有那麼多衣服包包什麼的,我已經穿不過來了,幹嘛還要買?!再說了,我特別好養,奢求的東西不多,你只要給我地方住,每天讓我吃飽就行。”
“三哥,這是美國的第二份明細表。有兩家銀行,蘇靜雅每年都會往裡面寄錢,租了保險箱,是不是在這裡面?!”趙毅的聲音,低低傳來,打斷了皇甫御飄遠的思緒。
“把資料給我。”皇甫御悶哼一聲。
趙毅恭敬的把資料遞給皇甫御。
皇甫御飛快掃了一眼。其中一家銀行,他去過。裡面存放的是蘇靜雅在美國生活的一些用品。
他當初取出來過,後來又存放進去了。
而另外一家……
皇甫御瞄了眼上面租賃時間,差不多是她二十四歲的時候,一定就是這家。
“你馬上拿著蘇靜雅的身份證把東西取出來,記住……要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懂嗎?!”皇甫御低聲命令。
“三哥,我明白。”趙毅點頭,“我馬上去。”
皇甫御抬手示意他退下。
趙毅離開前,瞄到傳真機又傳來一分資料,他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三哥,這是歐洲銀行的明細單,還要看嗎?!”趙毅詢問。
皇甫御不說話,只是伸了伸手。
趙毅快速上前,把明細單交給皇甫御,然後畢恭畢敬退下。
而皇甫御接過明細單之後,隨意翻了翻。
各大銀行的回覆都一樣,沒有記錄。
可是,翻到最後一頁,他懶散掃了眼,準備把明細表扔桌子上時,卻銳利的瞄到一家瑞士銀行,上面有用蘇靜雅的名字開戶的存款。
那一刻,皇甫御英挺的劍眉,突突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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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秘密拿到項鍊,回到基地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推門的動作,他極其的輕緩,深怕一個不留神,把房間裡的女人吵醒了。
可是,推開門的那一瞬,幽暗昏黃的壁燈光,直直射來,皇甫御一眼就看見蜷縮在大床上,背對著門口的女人。
一抖一顫的後背,向他發出訊息:她,還沒睡。
皇甫御好看的劍眉,不由得深深一蹙。
一邊脫外套,一邊朝著大床走去。
“怎麼還沒睡?!還在委屈呢?!”
柔軟的大床,突然下陷,往一側傾斜。
皇甫御從後面抱住她,把她嬌小的身體,緊緊鎖在懷裡,柔聲在她耳邊詢問。
蘇靜雅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哭得更厲害了。
藉著昏黃的燈光,皇甫御這才看清:蘇靜雅懷裡,環抱著三捲紙巾,一旁枕頭擦過眼淚的紙巾,堆積得就像小山一樣。
最讓他覺得驚悚的是:蘇靜雅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雙眼皮都變成單眼皮了。
無疑,皇甫御狠狠嚇了一跳,急速把她翻過來。
“怎麼哭成這樣了?!”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蘇靜雅一抽一咽,憤恨地瞪著他,胡亂扯了紙巾擦眼淚鼻涕,卻不說話。
皇甫御見她哭得這般悽慘,胸腔狠狠地刺了刺,他抬手用指腹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悠悠道:“好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多大點事兒啊,瞧把自己搞得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
聽了他的話,蘇靜雅立即怒火中燒,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哽咽不清地呵斥:“我每天欺負你,你試試。”
“好了好了,我發誓,以後都不欺負你了,行了吧?!”皇甫御見她鼻尖都哭得通紅,舉白旗投降。
蘇靜雅撅著小嘴,哭著說:“相信你的話,我才是真的白痴。每一次口口聲聲都說不欺負我了,結果呢,每次照樣欺負,甚至是變本加厲的欺負。嗚嗚~,我是不是特別好欺負啊?!每一次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