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放進嬰兒車裡,卻見皇甫御慢慢悠悠,像只蝸牛一樣走了出來,蘇靜雅真的火大,恨不得撲上前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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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在繁華熱鬧的大街小巷,七彎八拐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最終,停在……
看著目的地,皇甫御全身僵硬,不能遏制地嘴角抽搐。
“蘇靜雅,你到底想幹什麼?!”半晌,皇甫御艱難的訥訥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蘇靜雅推著嬰兒車,看著眼前殘破的街道,殘破的房子,也相當的……驚愕。
她怎麼也沒想到:環境,居然如此的……惡劣。
有些心虛地咬著手指甲,她怯懦地嘀咕:“我沒想到外面的環境,會這麼差。”
“……”皇甫御憤怒鬱悶到極點,冷凜的掃了掃眼前的環境,氣憤難當的轉身就走。
蘇靜雅見了,嚇得哇哇慘叫,連忙推著嬰兒車,小跑著去追皇甫御:“歡歡,你幹嘛呢?!我們還要上樓,你相信我,外面很差,裡面一定不會差。”
皇甫御俊美的臉龐,又黑又臭,寒霜密佈。他真的是瘋了,才會大發善心滿足她的三個心願。
之前,他倒是不清楚不明顯,現在簡直是太清楚太明白:幫她完成心願,完全是折磨摧殘自己。
嫌棄自己活得太久,所以才腦子一抽,讓這女人變著法子來了結自己。
“歡歡……”蘇靜雅死死拽著皇甫御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央求道,“你別走啊,都走到樓底下了,不上去,多可惜……”
“蘇、靜、雅……”皇甫御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
“有!!!!”蘇靜雅舉起一隻手,弱弱地放在耳邊。
“你帶我來這裡,到底幹嘛?!”皇甫御沒好語氣地質問。
“你上去就知道了……”
“還上去?!”皇甫御似乎徹底被激怒了,忍無可忍地咬牙說,“就是一味聽信你的話,什麼都不追問,才會被你帶來這個鬼地方。蘇靜雅,你扭頭往左邊看看,看看那裡是什麼東西。”
“……”蘇靜雅撅著小嘴扭頭望去,嗯~,很好,全是又臭又髒的垃圾,蒼蠅飛來飛去,真的有點那啥。“如果就我們倆人,到無所謂,可是……女兒還沒滿月,你就帶它們來這裡,你也不怕得病。我不管樓上有什麼,樓下的環境都這麼惡劣,樓上,就算好,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管你想做什麼,反正,我絕對不上去。”
皇甫御憤憤地說完這番話,轉身就要離開。
見她沒有跟上來,皇甫御氣呼呼往前急速走了幾米遠,突然又折了回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嬰兒車,快速推著往外走。
蘇靜雅簡直委屈死了。
她咬著嘴唇,抬頭往旁邊的建築物一瞅,被風雨吹打得嚴重變色變形的牌子,上面殘缺地寫著幾個漢字:帆•;攝影。
她精心在網上找到一家在美國開設的中國影樓,本想領著皇甫御過來拍寫真集的。
大家不是打從抱出產婦那一刻,沒什麼條件的,就用相機拍照,有條件的,直接用DV錄音嗎?!
可是,女兒都出生這麼久了,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回酒店的計程車上,蘇靜雅第一次沉默地坐在後車廂一角,任憑皇甫御跟她說什麼,她都一言不發,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皇甫御重重撥出一口氣,扭頭看著窗外,也懶得去理會她的小性子。
每次做事,也不動下腦子。
明明是她的錯,卻搞得像他做錯,附帶他欺負她一樣。
跟她在一起,真他。媽。的……累。
許久,皇甫御才悶悶地說:“不就一套寫真集麼?!蘇靜雅,女兒這麼小,用不著,以後它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多大點事兒,用得著氣成這樣麼?!你……”
聽了這話,蘇靜雅不知道自己是氣瘋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當場就怒紅著雙目,大聲咆哮出口:“這是小事嗎?!我敢問皇甫先生,在你的腦子裡,到底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打打殺殺,爭權奪利,這才是大事?!”
“你真的有在乎過我,真的有在乎過女兒,有在意過我們到底想要什麼嗎?!”
“皇甫御,跟著你這麼久,你真的有愛過我嗎?!有用心去了解過,一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嗎?!”
“其實,歸根到底……你的事,全是大事,而我的事,全是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小事,根本不能入你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