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與低賤。
完全沒有迷失了自我……
蘇靜雅走在皇城裡,分外的壓抑,她感覺過去的悲傷在膨脹、在呼嘯,在肆意凌虐著她。
蘇靜雅難受得幾乎快要發瘋般的尖叫。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過她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在意她想要什麼,沒有人在意她心裡健不健康,扭不扭曲,每個人在乎的都是他們自己。
而好不容易才被安撫平靜的躁動情緒,再度掀起萬丈巨浪。
她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那種一個人在抵死反抗、垂死針扎的感覺,真的特別糟糕與疲憊。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逃離,逃離,逃離。
急切離去的途中,蘇靜雅經過主題別墅後門的小小娛樂場時,不經意瞄了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立即停住了步伐。
昏黃淡淡的路燈下,她看見了當初苦苦央求皇甫御修建的鐵索鞦韆,跟孤兒院大榕樹下的鞦韆一摸一樣,而最讓她驚詫的是,鞦韆小小的坐凳上,竟然有人。
蘇靜雅呼吸莫名一窒,輕步靠攏時,她才看清楚,那人,不是誰,正是……她的兒子。
他小小的身體,艱難地蜷縮在坐凳上,很淒涼,很孤寂,就跟當年的她,無數個夜晚,蜷睡在鞦韆上等人來接她,一模一樣。
蘇靜雅定定地站在那裡,看著兒子縮在那裡,心口剎那好像被撕裂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瞬間湧了出來。
她喜歡鞦韆,不僅僅是因為歡歡的出現,而是……在她的記憶裡,養父養母的院子裡,就有一家鐵跡斑斑的鞦韆。
沒有坐凳,她就找了一塊小木板放在上面,平日,她被一個人關在家時,就坐在上面蕩一蕩。
記憶中,養父養母從來沒有給她買個玩具,她不是沒有玩具,僅有的玩具全是撿的鄰居家同齡孩子扔了不要的舊的、髒的、破得不能再破的玩具。
那時候,她每次在垃圾桶裡發現那些殘破的玩具,跟撿到什麼寶貝一樣,歡天喜地撿回去,然後像個小大人一樣幫他們洗澡,給他們梳頭,跟他們聊天講話。
而院子裡的鞦韆,是唯一原原本本屬於她的“玩具”。
每天,她會坐在上面等養父養母回家,時間太晚了,她就睡在上面,抱著她撿來的布娃娃,或者其他玩具。
那時候,她真的愛死鞦韆了。
總覺得縮在上面,就會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而歡歡出現,無疑加劇了她喜歡鞦韆的程度。她鞦韆情節,更嚴重了。
時過境遷,當看見自己的兒子也睡在鞦韆上時,過去的重重,就像決堤的洪水,兇猛朝她撲來。
她幾乎快要忍受不住而嚎啕出聲。
只是,她卻倔強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