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而敵人的劍尖有數次幾乎已經刺到了蘭斯的身上,蘭斯甚至已經感受到了那劍尖的刺骨寒意。最為可怖的是,那人每一劍攻擊的角度都極為巧妙,使自己處在蘭斯手中長劍的攻擊死角,換言之,蘭斯即便是想要採取兩敗俱傷的打法逼迫對方轉攻為守都不能。
儘管蘭斯心神專注劍上,手上的長劍絲毫不亂,看起來總能在刻不容緩的剎那將敵人攻擊的路線封死,但是這種手忙腳亂的局勢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心理壓力。
特別是敵人的劍彷彿是毒蛇一般,總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擊,劍勢詭異而惡毒,使蘭斯每一劍都必須用全力應付,竟然一點都緩不出手來。
這不由得讓蘭斯冷汗直冒。整個屋子裡都是勁氣破空的聲音,竟然完全沒有兵器的撞擊聲。
那人的每一劍刺出都會有“嗤”的一聲尖利的嘯聲,顯示出那人的劍上的速度之快和力道之強。
而蘭斯的劍聲音則要小很多,只是有微微的嘶嘶聲,則證明蘭斯儘管處在下風,控制劍的時候還行有餘力,只要能扳回先手,則情況定然有明顯改善。然而那人劍法極為嚴密,竟然完全沒有絲毫疏忽和破綻,讓蘭斯可以抓住機會反擊。
不知道那敵人刺出了多少劍,蘭斯漸漸熟悉了幽暗的屋子裡的光線,也開始對那人的劍路漸漸有些熟悉,這才找到機會,一劍砍出,“叮”的一聲,砍在那人的劍尖上,將他的長劍蕩了開去。
蘭斯聽到那人低哼了一聲,向後退開幾步,站在原地不動,似乎知道已經失去了先手,想殺死蘭斯的機會已經很小,便不再進攻。
蘭斯這才喘過一口氣來,發現自己的掌心溼溼的竟然全是冷汗。
蘭斯定了定神,剛才的交戰蘭斯幾乎一直在生死一發的邊緣,時間雖短,卻是蘭斯來明珠國以來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戰。
蘭斯這才有機會打量周圍的環境。他抬頭向那人望去,那人頭上戴著黑色的寬邊帽子遮住了他的臉龐,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掩蓋了他的身形,但是蘭斯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北豐朝。
不僅僅是來自推斷,更重要的是對方凌厲倨傲的眼神,以及剛才所顯示的劍法。
在他的旁邊,陰暗潮溼的屋子裡是長長的通鋪,上面是堆積著凌亂而破舊的被褥,看起來這一間小小的屋子裡至少可能住了十幾名工人,使整個房間顯得頗為狹窄。
床上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在屋子裡汙濁的空氣中瀰漫。
蘭斯感到一陣噁心,隨即而來的是無法抑制的怒火,“北豐朝,你……你竟然把他們都滅口了,他們能知道些什麼呢,最多隻是一些不重要的線索,又能礙著你些什麼!你竟然如此狠毒……”
那人好整以暇的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卻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是北豐朝,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他們的口中不會有太重要的線索,不過……我做事從來不喜歡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蘭斯艱難的呼吸兩口空氣,說道:“僅僅是為了小心一些,就要這麼多人為你送上性命?”
那人理所當然的漫然說道:“是。”
“你去死吧!”
蘭斯怒吼著衝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胸中的一把怒火化作手中劍上的殺氣,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劍上的劍氣振起滿屋塵土,在空中盤旋飛舞,屋子裡光線為之一暗,整個房間也為之震盪起來,彷彿隨時會崩塌。
那人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蘭斯受挫的氣勢反而因被激怒而有了成倍的提高,更沒想到蘭斯善用這種氣勢轉瞬之間便轉守為攻,他猝不及防的向一側躲閃,試圖避過蘭斯的鋒芒,再挫敗蘭斯的銳氣。
哪知蘭斯的攻擊有如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絕,讓他竟然一時沒有還手的力量,只能在蘭斯的劍氣的籠罩之下左躲右閃,竟然和適才蘭斯的窘況頗為相似。
他自然知道,這主要是屋子空間狹小之故,倘若在空曠平地,他自然可以先行退開,再引發攻勢。
蘭斯的進攻彷彿永無休止一般,看起來後力悠長,那人突然叫道:“且住,聽我一言。”
蘭斯怔了怔,明知道可能是對方的緩兵之計,但是裝作沒聽見蘭斯還是做不出來,便收住手中的長劍,聽北豐朝說什麼。
那人站在原地送了口氣,說道:“你這樣向我進攻,莫非是想要現在就和我決一死戰嗎?”他這樣一說,自然等於是承認了自己就是北豐朝。
蘭斯冷然道:“是又如何?我已經對你那些無聊的說辭感到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