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女搶道:“什麼巧。是淺雨說感到你有危險,叫我們來看看的。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淺雨捧著蘭斯的頭,靠在胸前,減緩蘭斯在馬車疾馳時受到的顛簸,一面道:“哥,你不要說話。”
蘭斯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胸中猶自有如刀割,知道這次傷勢沉重,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好,道:“外面誰在駕車?”
另一個少女道:“自然是冰芙姊姊了。除了她誰還會有這種神機妙算,就你出來?”
蘭斯突然想起一事,將頭套取回,重新戴上,道:“快停車,放我下去,你們這樣是擺脫不了他的。還會連累你們。”說著掙扎著要起來。
一個少女攔住蘭斯,不悅道:“別亂動。你這人真是!別瞎操心了,老老實實待著。那老傢伙早就被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
蘭斯綱要分辯,突然聽到一聲馬嘶,接著便是冰芙的驚叫,整個車廂突然巨震,蘭斯叫道:“快出去!”
淺雨抱住蘭斯,向車廂頂拍了一掌,木片紛飛,淺雨和那另外兩名少女一齊從車廂頂跳了出來。
還沒有落地,就看到賓士的馬兒頭已經欲馬身分開,兀自向前慣性的飛去。冰芙身在空中向下落,頭上的斗笠化為兩片落下,嘴角一絲鮮血,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秀髮飛揚,竟不知是生是死。而馬車則重重的撞在地上,向前翻滾。
蘭斯身在空中,眼見冰芙便要摔倒地上,從這麼高處落下,又在昏迷之中,恐怕就算本來沒死,這下也必死無疑了。蘭斯伸出右手,向冰芙的身體抓去,正抓住冰芙的腰帶一角,心中一喜,向上一拉,便抱住了冰芙的纖腰。這一用力,胸口一疼,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時,那馬的頭和身體這才砰的落到地上,向前翻滾。馬車更重重的撞在牆上,木片紛飛,整個車廂撞的不成樣子。蘭斯等見到這等威勢,都不由變色,幸而早一步跳出,不然也會一起摔的稀爛了。
淺雨抱著蘭斯,蘭斯抱著冰芙,和另外兩名少女落下地來,站在長街中間。
原來剛才冰芙駕車狂奔,以為將那灰衣人甩脫,哪知那灰衣人突然出現,一刀便將馬頭砍了下來。冰芙用馬鞭格擋,被刀氣餘勢波及,登時馬鞭砍斷,昏了過去。
蘭斯見那灰衣人長刀橫胸,眼中微現厲芒,知道發難在即,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著從淺雨的懷中爬下來,擋在冰芙的面前說道:“不要……濫殺無辜。你要殺的是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那灰衣人一怔,嘲弄的問道:“你以為我會留下活口麼?”說完,揮刀便砍。
這一刀刀勢,籠罩了在場所有的人。蘭斯顧不得傷勢沉重,把淺雨向後推了一把,道:“快逃”,長劍急揮,迎了上去。這一劍全力發出,力道卻不到平時的一半。
另外兩個少女一左一右,一個揮動魔法杖,一個揮動長劍,幫助格擋砍向蘭斯額頭的長刀。淺雨舉起木棍,最後一刻衝到了蘭斯的身前,最先迎上了這一刀。那木棍立時片片碎裂,化為碎屑。刀氣盡數衝入體內,淺雨登時臉色蒼白,慢慢軟到在地。
刀勢繼續劈下,噗噗兩聲,那兩個少女臉色慘白,向兩側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那刀勢幸而被阻了三阻,力道減弱,蘭斯這才能全力架開。接完這一刀,蘭斯知覺的渾身都輕飄飄的,彷彿只剩下一個空殼,一絲力氣都無,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慢慢軟倒在地,喘息著說道:“淺雨,你還好嗎?”
淺雨想要爬起來,卻手腳無力,叫道:“大哥,大哥。”
那灰衣人氣定神閒地走過來,所有人都已深受重傷,無力抵擋,他舉起刀,向蘭斯頸子砍去。
淺雨轉頭望著,驚叫道:“不要——”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衝上去,擋在蘭斯身前。那刀直奔淺雨頭頂。
這時突然淺雨的身體發出一陣淡淡的光。那淡淡的毫光把淺雨沐浴在一種奇異的若明若暗的光罩之中。照亮的她的身體和麵部的輪廓。刻畫出淺雨身上每一處優美的線條。給原本就靈氣逼人,秀麗無倫的淺雨增加了一層神秘而浪漫的氣息。那纖長秀眉的身軀,潔白無暇的肌膚,配上秀氣到無與倫比的臉龐,都閃現出一種絕世的美,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塵世的美。不知為何,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覺得,只有傳說中的女神,才配有這樣的美。
淺雨的臉上露出如夢似幻的眼神,望著前方,在生死一發的時刻,臉上卻出神的充滿恬靜和快樂的味道,雙手互握在胸前,喃喃的說出一句發音奇異的話。那語言並非是在場任何人所知道的預言,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