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小很小,足夠她一個人聽到。
這一聲卻包含了她太多的辛酸,那些一輩子以為不再會想起的記憶,卻在瞬間湧向腦海,如波濤洶湧的波Lang,註定要把她沖刷,在她身上拍打著,等於臨池處死。
不是早已經不愛了嗎?
不是早已經置身事外了嗎?
她騙自己,在心上上了一把鎖,把過往的記憶統統壓入箱底,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遺忘,卻終究抵不過……
葉辰,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縱使你我隔了天涯,只要你的呼呼,我都能收到,並且牢牢記在心底。
心猛地跳了一下,葉辰快速地轉頭向某個方向望去,他的視線定住了。
心跳。
突然停止了。
時間久停留在這一刻,將要永存。
他聽到了,他竟然像得了魔怔,他竟然……
聽到了她的聲音。
這時,他才明白,那是後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這一刻,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卻近的不能再近。
不能思考,不能呼吸。
那一聲,在他耳邊咚咚迴響。
原來,那夜夜的蝕骨,錐心的痛苦,一次次的回憶,都抵不過此時你輕柔地喚我“辰”。
那身影映入眼簾,依舊如此清晰,記憶裡一切彷佛突然鮮活,如同撕開的封印,一切轟轟烈烈地湧了出來。
隔了真麼多年,隔了這麼多的時間,他竟然依舊記得這麼清楚,她的發,她的下巴,她的眼睛,隔的這麼遠,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恍惚如夢,他做了多少次的夢,才會如此清晰地看見她。
一個身影,蹬蹬地向那邊跑去,然後他看到,她如獲珍寶地抱著女孩,小心檢查,最後鬆了一口氣似的,這時她的臉上泛著母愛的光輝,他從來沒看過她有這麼美的笑容,她滿足地拉著女孩,頭也不會離去了。而他依舊站那裡,動也不動,連思考都不能思考。
而讓更加震驚,還不能接受的是。
她有孩子了。
至始至終,她的目光一直在那孩子身上,就算最後一眼,也是那麼淡漠。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見到箐箐會覺得熟悉起來,她的那眼神,和神情和她多麼的想象。
直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快要消失,葉辰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麼短短的一剎那的時間,自己轉過了多少念頭。
驚喜、惆悵、心痛、悔恨、甚至是憤怒……
☆、280、失去
他只能站在哪裡,手緊緊握成拳,那指甲一直深深陷入掌心,渾然未知。
那些往昔的記憶光華流轉,一幕幕從眼前閃過,他忘記了這麼多年,隔了這麼多年,到底如何來過。
他如何能再次放手?
“我遇見他了!”
唐逸修的手在半空停頓了一會兒,又突然放了下來,他依舊朝她笑了笑,把手中的東西遞上前,“前一陣回了一趟美國,看到了這條圍巾很適合你,就買了。”
梁以默站著不動。
唐逸修上前,拿著圍巾親自給她系在了脖子上,很滿意,“果然很是適合你。”
梁以默一把扯下圍巾,扔向唐逸修,“唐逸修我說的真麼明白了,你難道還不懂嗎?
“那又怎樣?”他拾起身上圍巾,轉身走向衣架掛在了上面,溫柔的像對待自己的愛人般輕輕拂過,然後走了出去。
他回頭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他一出現,你就變的不安起來,梁以默你到什麼時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不、不是的,你知道我是沒辦法的,我逃不掉的,他就是惡魔,我只能活在地獄裡,我逃不掉的。”
“那是你根本就不想逃,梁以默你對我真殘忍!”
扔下著一句話,唐逸修走向在外面專心畫畫的箐箐。
箐箐抬頭,見是他後,低頭又畫起畫來。
“箐箐,你畫的是什麼?”
唐逸修伸手摸了摸她的柔軟的頭髮,一臉的寵溺和柔光。
“風信子。”
“哦?是要送給媽媽嗎?”
箐箐看了看裡面,只是點了點頭。
梁以默有些慌亂,生活了六年,這是他第一次生氣時,連名帶姓地叫她,她總是惹他生氣,不管有多生氣,他都叫她沫兒,這次她真的慌了。
“梁以默,嫁給我吧!”
突如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