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過孰對孰錯孰是孰非,他只知道,他已經沒了家。
在一個精神出了問題的祖父的影響下,連他自己的心理都被扭曲了。就如同一個咒語一樣,讓他腦子裡除了復仇再也沒了其他東西。
於是這麼多年走過來,他只是一味地賺錢、拉攏人脈,像一個跟這個世界脫節了的人一樣站在一旁伺機報復,然而當他終於一無所有的時候,連一個願意對他伸出手的人都不存在。
他沒有家人,更沒有朋友。
他的人生被報復填滿,除了費盡心機地為這件事鋪路,他再也沒有做過別的事。
復仇失敗後的那段日子裡,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蠍,每一個看到他的人臉上都是失望、嘲諷、不屑、厭煩。
除了那一個人。
那時候,並不是真的想趕他走的吧。
他的內心裡其實也有一絲鬆動一絲溫暖,但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多想這一層。
他就只知道,自己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低頭,即使到了那種地步也要維持最後的那一點尊嚴,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他想讓那人眼裡的同情消失。
他焦躁地厭惡他的靠近。
於是,他強|暴了他。
當在那途中,他看到對方無神的眼裡什麼都沒有留下時,心卻像是被什麼揪緊了似的,他把他重新翻過去,不想再對上那張臉和那雙眼。
然而在這一段時間裡,崔志勳當時擔心同情的眼神卻一直縈繞在他的眼前腦海中,揮之不去。
直到範君澤對他說了那些話,他第一次那麼恐懼。
他以為他一直一無所有,然而事實上關懷的感情他並不是不曾擁有過,而是一直被他無視被他趕走,他漠視了所有人對他的善意,用冷漠擊退他們的熱情。
就譬如當初對唐譯,他並非不記得那次《星期天最棒》的後臺裡那個人眼裡的失望。
他期望被*,然而卻又趕走了每一個想要*他的人,即使是那麼熱情的粉絲,他也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除了僅僅只是為了維持形象的經營,從未真正的在乎過他們對他的感情。
他的確失去了很多,卻不知道其實是他讓自己失去了更多。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過多少,直到失去之後,直到被範君澤點醒之後,卻發現原來他也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可憐。
只是,他從未曾直視他所擁有的那些感情罷了。
他知道自己後悔了。
偏偏,卻在將那個連他自己都為之動搖的人傷害之後。
他站在攝影棚的門口,看著那個正在補妝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然而內心某種情緒卻滿溢得快要炸裂般。
有人走過來跟他說話,極盡客氣和討好,就如同以前一樣。
這是在他被封殺的那一段時間裡完全沒有的待遇。
他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