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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為難地說:“五兩。”在亂世買人很便宜,那時,因為白劍秋是少女,長得又端莊,這還是加了價之後的數目呢。

“嗯。”清肅點點頭,裝模做樣起來比我還厲害,說:“賣身錢五兩,這幾年花在你身上的首飾錢五百兩,衣服鞋襪五百兩,吃穿算免費好了,其餘雜項就算三百兩。扣掉你應得的月錢三百六十兩,還差一千四百四十五兩。商人見面三分利,不過看在初次見面,便打個折扣,算一千五百兩好了。”

清肅一本正經地算完,看著宗政澄淵,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錢不夠的話,麻煩這位爺將小秋交還在下,您知道,亂世要求個知根知底的人有多難。”

很好,五兩瞬間變成了一千五百兩。宗政澄淵,想要我可以,拿錢。

“一千五百兩給你,她就是我的了?”宗政澄淵不錯目地看著清肅。

清肅則笑如清風,沉穩道:“一千五百兩給我,白劍秋就是你的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得好,清肅。讓宗政澄淵花一千五百兩買個空身份去吧。我是笑不歸,可不是白劍秋。

“成歌。”宗政澄淵不很在意地一笑,接過悅成歌遞過來的銀票,交給清肅,說:“你就是清肅?”

“在下笑府管家清肅。不知這位爺怎麼稱呼?”清肅彬彬有禮地問。

“你家主子是笑不歸?”

“正是。”

“她如今在何處?”

“這個,”清肅一笑,道:“我家主子不喜外客。恕在下不便告知。”

“罷了。”

宗政澄淵再次看了清肅一眼,邁步向前走去。走過清肅身邊時,低低說:“告訴你家主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清肅絲毫不亂,從容道:“主子說商人捨命不捨財。歡迎下次光臨。”

我跟在最後,絲毫不敢停留,只匆匆說了句:“回去代我和主子說,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家是她給我的。等到有一天,我一定報答她。”

這話看似合理,細細琢磨,就不難發現其實說得十分怪異。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生拼硬湊出來的。是仿藏頭詩而成。

藏頭詩自古皆有,屢見不鮮。不過怎麼說,那也叫做詩。而我說的這段話,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邏輯之外,就為了說這四句話開頭的四個字:“在家等我。”若不是深信清肅對我的瞭解,我還真是不敢這麼含糊地說出來。

而且,我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宗政澄淵應該是聽不見吧。不過,即使聽見了,也會想個一時半刻的吧。

跟著宗政澄淵往王府的方向走去,我在心裡悄悄地盤算起來。半年沒有回京,雖然奏摺接連不斷地運往前線,但最少,大臣的彙報也要耗些時候吧。再加上,在這種國主年幼,權臣輔政的情況下,半年,足夠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宗政澄淵製造好些麻煩了。

應該,沒那麼快查到我吧。而我,則必須趁這個機會離開王府,哪怕以後會再回來。這一往一返,實際上就是化被動為主動。算起來,總算是有驚無險。正想得出神,聽到宗政澄淵喚我說:“到了。你看,本王的府邸,比起水園來,如何?”

我張口就想說些什麼,卻隱隱覺得不對。這話,聽起來似刻意隱去了些什麼,就像我那四句話,對,又不對。

將宗政澄淵的話在腦中回想了一遍,突然想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宗政澄淵不再叫我秋兒。而剛剛這句,無疑是在比較,如果再加上兩個字:“你看,本王的府邸,比起你的水園來,如何?”

突然間,我驚出一身冷汗。剛剛的想法,也變得不那麼篤定了。

面對著宗政澄淵略帶挑釁的目光,我打起精神,笑道:“這我可答不出,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如何叫沒有可比性?”

“打個比方說,王府好比天上的雄鷹,水園則是桑枝上的百靈。愛雄鷹者固然有很多,愛百靈者也不乏其人。自古人之所好皆是不同,凡事也各有所長,豈能同日而語?”

“就如同別人愛美人,本王偏偏愛才女一樣的嗎?”宗政澄淵別有意義地問我。

這人就非要句句試探我嗎?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我巧笑倩兮地問:“王爺準備在大門口站多久呢?你的那些王妃可都等急了呢。”說著用手指了指花園旁邊角門那探出的幾顆腦袋,都是金翠滿頭,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

“成歌。”宗政澄淵臉色黑了幾分,看樣子對出現的這幾個女子很不滿。“立刻讓人將她們送走。送到哪裡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