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疼,真的好疼,手上好疼,心裡也疼,滿眼看到的都是血,我流了好多血,可是卻覺得好痛快……”
“我常常做夢,夢見孩子回來向我哭訴他很痛,我好怕,這不該是他來承受的,是我活該,是我活該啊……”
眼淚簌簌的落下,浸溼了他胸前的衣衫,嘴裡卻依然含含糊糊的說個不停。
他終於看清了怪異的地方。
她喝多了,意識不太清楚。
“桑榆,桑榆,你快起來。”每當這種時候,他都無比痛恨自己的殘廢,居然連運用雙手的力氣都沒有。
桑榆哪兒聽得進去這些,自顧自的哭著,彷彿天地間什麼事,都不值得她關注,只有哭泣才能發洩情緒。
仔細觀察,她在啜泣,但是眼神沒有焦距。
她應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作為?
“好啦,別哭了,到底有什麼事,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他很想強硬一點,可說出口的話卻貌似更像誘哄。
桑榆漸漸止住哭泣,挺起胸。
胸前的寢衣衣袋已被扯掉,鬆垮垮的衣襟蓋不住她胸前的賁起。
她在幹什麼?
猜不透她,也只是茫然的看著她一點點擦掉眼淚,而她眼神無焦距的看著窗外的月色。
透過月色,他才發現,她現在其實也瘦了很多。她替他擦身體的時候,她總說他一點肉都沒有,可現在看到她青色的血管隱隱從面板下透出,那樣瘦削的身子骨也沒比他好多少,喉頭不禁有些酸澀。
愣怔間,一雙細膩小巧的手,覆上他結實的胸膛,並一路摸索著往下探。
意識回籠,大駭,在她做出過火的動作之前,喝止住。
“桑榆,別逼我發火。”
不知是他聲音裡掩飾不住的怒氣,還是他緊繃滾燙的身體,讓桑榆停止了動作。
接著,更跌破眼鏡的事發生了。
她只猶豫了幾秒,還是俯下身,用手抱住他的頭,親了他一口。
在他唇上舔舐著,啄吮著,越來越有將事情玩大了的跡象。
薛少宗快瘋了,還不容易掙開她的手,低吼,“你搞什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很盡力的在剋制自己的脾氣,可是面對她,真的很難控制。
今天不是什麼都結束了嗎?她不是要離開了嗎?現在來這一出,是為了什麼?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這樣的月圓之夜,你給了我驚喜,也送給了我一個寶貝,可是我沒用,沒守住,我什麼都沒守住,我真沒用啊……”
桑榆掩面,拱起身子,低低的抽泣。
他想了好久,才想通她說的是什麼,那個夜晚,她說的是懷上孩子的那個夜晚。
可她為什麼想起這些?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他為什麼開始不懂她到底說的什麼?
“那些都過去了,勸過你很多回了,忘記吧。”
她猛地起身,嗆回去,“你能忘記嗎?如果你忘了,為什麼那麼失控的去救一個毫無瓜葛的孩子,把自己弄成這樣?如果你真的忘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原諒我?你不但在懲罰我,也在懲罰你自己,你都做不到,又怎麼要求我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