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投胎,必須要慎重啊!你是他的親人,怎麼可以放任他不管。”
“就因為我是他的親人,所以我才要幫他報仇。”
“……”糟糕,好像勸錯了方向。戰湛改口道:“師叔以前那麼對你,你還幫他報什麼仇啊!所謂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你應該感謝對方才是。”
藍醇道:“若非他一路護著我,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他是愧疚。”
藍醇抬頭瞪了他一眼。
戰湛暗喜,心道:看來師父還是有情緒變化的,這就好辦了。
“我們……唉,到底是不同的。”藍醇伸手摸了摸藍醅的臉,眼裡竟透露出眷戀和曖昧。
戰湛看得心驚膽戰,暗道:壞了壞了。
他這個人雖然八卦,卻不很喜歡干涉別人的事,雖然藍醇藍醅是親兄弟,但兩人若是在世的時候發現對彼此的感情,想要在一起,他大概睜一隻眼閉隻眼地送些祝福就算了。可現在藍醅已逝,藍醇對這段感情的感悟越深,傷害和絕望就越深。
“何況,我不止是為他報仇,我是為我們報仇。”藍醇捏緊拳頭,“我們會變成這樣子,都是拜他們所賜!”
戰湛看寒非邪將人清理得差不多,拍拍藍醇的肩膀道:“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告訴我仇人是誰,我們一起去找他!”
“你們不是要對付麒麟世家嗎?”
“要不這樣,你先幫我們對付麒麟世家,我們再幫你對付你的仇人。人多力量大嘛。”
戰湛拼命說服他和自己一起上路,但藍醇依舊不為所動。
“如果寒非邪死了,你可願獨活?”他問。
戰湛被問住,目光滴溜溜地轉到寒非邪的背影上。
寒非邪百忙中抽出一個關愛的眼神。
這個問題實在很殘忍。戰湛認真地想了半分鐘,儘管他貪戀雲霧衣的溫暖,享受著朱晚他們的友情,也捨不得法拉利,但是這個世界真正讓他們留戀的是寒非邪。讓他下定決心融入這個世界的也是寒非邪,如果沒有寒非邪,那麼他在這個世界的存在變得毫無意義。
“你會不會為他報仇?”藍醇又問。
戰湛左右為難。
藍醇沒有逼問,只是慢慢地站起來朝外走。
廟裡的光落在他身上,紅通通的,像血影。
“師父!”戰湛忍不住喊道。
藍醇沒有回頭,輕輕地說道:“你為何不讓我在臨死前做一件我想做的事?”
“……你好歹告訴我你的仇人是誰啊!”
“不用為我報仇。”
“不是啊,說不定順路,我幫你收屍。”他故作輕鬆地說,卻打定主意要跟上去。
藍醇人走到門口,聲音才幽幽傳來,“我父母。”
戰湛跳起來,環顧四周,想到自己和寒非邪跳出來的那個出口,背起藍醅的屍體塞了進去,下來的時候寒非邪已經解決那些人,正瞭然地看著他。
戰湛訥訥道:“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寒非邪平靜地問道:“對你來說,我死了也無所謂。”要不是為了偷聽他們師徒的談話,他解決敵人的速度可以更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