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交流,心照不宣。
朱晚道:“聽說寧姑娘在紫晶商行的幫助下,商行已初具規模。”
“她畢竟是商人,而且始終要嫁人,要回來的。”
“當眼線就好了。紫氣帝國目前還把持在林家手中,有瑤光做橋樑,至少兩國關係不會太糟糕。另外,”朱晚頓了頓,“仲孫家還有一條血脈。”
雲霧衣愣了愣,睜大眼睛道:“難道你是說……”
“小美。”
“她是美杜莎。”
朱晚道:“正因如此,只要她想要,美杜莎們定然會為她撐腰,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雲霧衣道:“這並非易事。”
“的確,比紫氣歸附騰雲更難。因此,她們多半會在暗中行動。如此一來,在紫氣帝國,我們明的暗的遠的近的親的疏的,都有了。”朱晚微微一笑道,“扯任何一根線都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雲霧衣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戰不敗清醒之後,戰湛與他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們似乎都在刻意地迴避對方。去見戰不敗的路並不長,可戰湛故意磨蹭了很久才到。遺憾的是,即使磨蹭了這麼久,路上也沒有出現意外事件來打斷他的這次訪問。
“爹?”他本來想敲門,發現門開著。
戰不敗在屋裡,手裡拿著布,金刀大馬地坐著擦刀。
戰湛看他沒反應,正猶豫著是否離開,就聽他道:“為皇者,當堅決果斷,你前瞻後顧的做什麼?”
想要他進來就直接說嘛。戰湛跨進門,搭訕道:“擦刀啊?”
戰不敗抬眸看了他一眼,將布和刀都交給他。
戰湛接過刀,臉抽了抽,乾笑道:“刀有點重啊。”
“這把刀叫鎖魂,是曾祖父的隨身寶刀,見血封喉!”
“沒見爹你用過啊。”
“……的確有點重。”
戰湛驚喜地看著他。軍神老爹一下子接地氣了有沒有?“那爹擦它幹嘛?”
“這是我最後一次擦它了。”
“爹想賣掉它?也不值幾個錢吧?”
戰不敗的手立刻揮了過來。
以戰湛目前的修為想要躲開絕非難事,可他一動不動地受了。戰不敗下手不重,帶著點親暱的意思,就像尋常父子的打鬧。他道:“以後就交給你了,你來擦。每個月一次,別讓它生鏽。它代表著我軍神府的軍魂!”
戰湛表情立刻恭敬起來,加大力氣擦。
戰不敗道:“以後,騰雲帝國興許沒有軍神府了。”
戰湛手一頓,愧疚地想說點什麼,卻又沒什麼好詞。
“但有個軍魂附身的皇帝也不錯。”
戰湛怔了怔,“爹,你……”
戰不敗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進裡屋。
看著他的背影,戰湛突然理解了這個對騰雲帝國忠心耿耿的男人。戰不敗可以原諒雲牧皇想要殺他,卻不能原諒他出賣騰雲帝國投靠巫法大陸,這讓他對雲牧皇徹底死心。
他看著自己映在刀身上的臉,慢慢地扯出笑容,“家庭矛盾,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的事和劍法之爭沒什麼關係,就算在番外裡啦。
☆、番外:流言
當歐陽琳睜開眼睛;再度清醒地看這個世界時,發現一切都變了。其中變化最大的,要屬他的個人情況——從什麼時候起;他周圍開始充斥著他和朱晚是一對的流言?
難道這又是朱晚的計謀?
朱晚出現在白夢山的那兩年,他沒少領教他的詭計,或者用寒非邪的話說——謀略。
他決定不動聲色地觀察看看。
話說自從石理東等人解除藥人身上的藥性以及驅除蟲人體內的蟲子之後;在神劍大陸名聲大振;已經超越藥皇;成為藥理界新領袖。像跑到藥王大賽搶別人學生這種事再也沒有發生;事實上,每天跑來拜他們為師的人將他們的門檻踏破了七八次。
石理東也從一開始的享受漸漸變得不耐煩,最後忍無可忍,將水赤煉找來擋駕,理由他必須專心致志地研究杜如春身上的藥性——杜如春體內藥性根深蒂固,是唯一一個還未康復的病人。
水赤煉出馬,將所有上門求學的人統統歸入藥皇莊門下。次日,那些學生跑了一大半。他又提出幾個十分艱鉅的任務,將剩下的學生也給折磨走了。
藥皇莊其他藥皇怕他心理落差太大,登門寬慰,卻看到他一個人對著空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