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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道:“當日不光是我,還不是你攛掇地,說等人到了家裡,怎麼會逃過你的手心,到時一杯藥就擺佈了,誰曉得你又貪圖榮華富貴,叫兒子去官府出首。”、

他兩夫妻互相對罵不止,楚小姑哭個不停,瑞兒似木塑泥雕一樣,一個字也不吐。各房裡的僕人早被趕到了廳前,靠著影壁跪在那裡,他們倒還老實。瑞兒房裡的箱籠也全抬了出來,裡面的細軟全都被拿出,各自打個包背在身上,那些箱子全被堆在廳裡,有人手裡拿著油往上面澆。

楚家三口此時被綁在樹上,楚家的下人們見楚家三口都被捆在樹上,還往上面澆油,看樣子是要放火燒屋,才有人哭出來:“大奶奶,小的服侍你並無一點不盡心,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一個哭,別的也跟著哭起來,還有人跪了下去,瑞兒還是不說話,十娘拉一下她,回頭輕叱:“誰說要殺你們了,不過是除了首惡罷了,你們安靜些。”十娘話音剛落,就聽到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這位大嫂說的好,看起來也是明理的,只是大嫂,小老兒想問一句,公婆□媳婦確是不對,媳婦這樣對待公婆,可還稱的上對?”

眾人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個鬍鬚都白了的老頭,手裡柱著柺杖,說幾句話還喘一喘,帶他進來的海匪已經對十娘道:“他說要進來講公道,我們見他這麼大的年紀了,也就……”楚母和楚小姑似見到救星一樣,嘴裡喊著三叔,三叔公之類,求他救自己一命。楚父本已絕望的臉上也露出希望。

講公道,十娘一笑:“老人家請坐,方才老人家說的也對,此時瑞兒還是楚家兒媳,楚家並無休書過來,既這樣,就我們這邊出一紙休書好不好?”三叔公沒有料到十娘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已有人把紙筆捧到他們面前,十娘提起筆刷刷寫了一紙休書,笑著遞到老人家跟前:“想必你也是楚家尊長,還請做個見證,自此之後,瑞兒和楚家再無干系。”

三叔公並沒去接那紙休書,柱著柺杖嘆氣:“這位大嫂,你為自己妹妹討公道之心,本是實的,我也曉得你們那裡的規矩,只是大嫂,他們是那對孩子的祖父母,難道日後那對孩子長大,問起孫媳婦,說他們的祖父母死在自己的娘手上嗎?”

這話似一根針一樣刺進瑞兒心裡,她抬頭看著楚三叔,顫聲道:“我自嫁進楚家,自認做媳婦並無一毫不足,事到今日,也算他們自作自受,只是三叔公從無借貸,做事最講公正,今日還為他家求情,看在你老人家的面上,我饒他們不死,只是從今之後,恩斷義絕,那兩個孩子,從此再不姓楚。”

三叔公還想再說,十娘已經接道:“楚家家財,全是我這妹妹帶來的,恩斷義絕,帶走家財,這也是常情,帶不走的,不過付之一炬。”說著打起火種,火苗騰地出來,十娘拿過一個已經沒火的火把,點著火把,再看一眼這屋子,把火把扔到廳裡。

廳裡那些淋滿了油的木箱還有些破衣爛衫這些,一遇到火,騰騰著了起來。見到火燒了起來,楚父的神色比方才十娘要殺了他們還要疼一些,可是當著十娘他們的面,楚父又不敢去叫人滅火。火勢漸漸往後面蔓延去,十娘才拉一把瑞兒:“走吧。”說著率先走了出去,剩下的人揹著那些細軟跟在後面。大門已經開啟,門外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站滿了人,有些手上還拿著鋤頭之類,見到十娘他們出來,一湧而上。

兩個走在前面的海匪見狀就護到十娘和瑞兒身邊,十娘冷眼一掃,沉聲道:“楚家爹孃欺辱兒媳,楚家大郎殘害妻子,我今日不過是來討公道的,並不想妄開殺戒,列位又何必如此。”說著手一揚,眾人只見一道亮光閃過,接著有東西落地,一隻麻雀掉在地上。

見她如此,圍上前的人退了一步,三叔公已經走了出來,喘息著道:“這位大嫂處事還算公正,況且本就是我楚家負了他們,從此恩斷義絕,各自放手吧。”

三叔公的話讓圍著的人又後退,十娘攜著瑞兒的手一步步走出去,身後是抬著箱籠的眾人,圍觀的人中有個把還比了下鋤頭,但很快又被人拉了一把,直到走出村子,才聽到有人喊救火的聲音。

瑞兒的指尖似乎又有些冰涼,回頭看了眼村子,火勢已經越來越大,夾雜著眾人嚷叫救火的聲音,還傳來女子的哭聲,瑞兒的眼微微有些溼潤。十娘沒有說話等著她,瑞兒過了會才轉頭,眼裡已經平靜:“走吧。”這五年岸上人家的生活,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上了大船,兩個孩子已經被安置在艙中睡著,瑞兒走進艙裡,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興兒揉揉眼,睜開眼睛張開雙手摟住她的脖子:“娘,你這次回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