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動,激動地找她來要簽名合影。他們哪裡知道,這位在當下歌壇甚至整個娛樂圈位居一線的大明星內心正飽受著怎樣的煎熬。
雖然此刻米青實在沒有心情去理睬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很有耐心地一一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三個多小時後,汽車抵達了小城。米青拖著乏力不堪的身體下了車,沒停片刻又馬上攔了輛計程車趕去海邊。
車子行駛在去海邊的路上,黃昏的光影灑落下來,遠遠看去路面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道路兩邊起先是連綿不絕的樹林,接著是一段空曠的高地。到了這裡柏油路變成了沙土路,車子經過時後面塵土飛揚,像是行駛在乾燥的沙漠中一般。
往前行駛一段地勢開始越來越低,漸漸可以看見不遠處重巒疊嶂的山壁,接著便可以聽見巨大的浪濤聲如同低吟的野獸在前方咆哮。
下了車,米青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視野逐漸開闊,寬闊平坦舒適柔軟的沙灘和一望無際碧波萬頃的大海便展現在她面前。
米青開始順著沙灘尋找承實,儘管這個時候海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但她的心裡仍舊有種強烈的感覺,承實一定就在這裡。
她還記得程方告訴她承實在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他要去一個曾經最開心最幸福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的地方。
在這片海邊,承實和她曾經留下過無比美好而又甜蜜的回憶。如果他說的那個地方真的存在的話,那麼一定就是這裡。
不知道在沙灘上走了多久,米青按耐不住內心裡的壓抑,開始一遍遍大聲呼喊承實的名字,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空曠的海邊海浪擊打沙灘的聲音。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喊漸漸變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嚎叫,直到聲音沙啞,再也無法發出聲音,只能任憑淚水順著臉頰肆意地流。
天空逐漸昏暗下來,四周的山石開始隱沒,令人窒息的絕望慢慢將一切籠罩。
過於迫切地想要找到承實,已令米青的思想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然而希望落空後所帶來的打擊又將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米青在沙灘上搖搖晃晃地走著,空蕩的靈魂毫無依靠地飄搖在夜色中。
突然,她恍惚看見前方不遠處一點昏黃的燈光在空氣中閃爍,飄渺地像天邊的一顆星辰。
米青這才留意到,燈光是從那棟小木屋裡照射出來的。她的眼睛立刻一亮,不顧一切地朝那裡跑過去。
她氣喘吁吁跑到小木屋前,剛準備推門進去,卻聽見風中飄來一段熟悉的音樂。她轉過身,看見不遠處的海邊坐著一個人。
他面向著大海一動不動地坐著,白色的襯衫在風中抖動,夜色將他的背影襯托的無比單薄,孤獨。他的身邊放著一臺錄音機,此刻裡面正播放著米青的那首《思念花開》,淡淡的悲傷隨著歌聲在空氣中散開。
我思念你時,花都開了。
推開窗你會聞到芬芳的氣息。
我思念你時,雨都停了。
城市天空那彩虹為你綻放。
請對我微笑,讓我知道你過得很好。
請對我揮手,讓我明白我可以遠走
……
米青循著歌聲走過去,每一個步子都無聲無息,內心卻洶湧澎湃地像這狂浪的海水。
“哥,哥……是你嗎?”她抑制住眼淚要留下來的衝動,竭力地輕聲問。
那人怔了怔,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看她。米青這才看清楚他的臉,佈滿皺紋,比在她家裡的時候顯得還要蒼老很多的程叔的臉。
米青想說話,卻又深深地哽咽住了,原本壓抑了許久的淚水又無聲地流了下來。
“你,你是誰啊?”看著她無聲落淚,承實遲疑了一會,像完全不認識她似地問。
米青一下子愣住了,接著她像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猛地站起來轉到他面前蹲下來,慌張地說:“哥,你怎麼了?你,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米青呀!”
承實看了看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你呀,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米青不可置信地抓住他的胳膊,“哥你不要這樣子,你別再嚇我了,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承實只是搖頭,仍舊認不出米青。“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你啊。”
“哥,你是在懲罰我吧?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讓你一個人孤單太久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哥,對不起……”說到這裡,米青將臉貼在他的手背上悲傷地哭泣起來。
“小姐,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