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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分虛空的夢境。

她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還是,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踏進這個複雜而又充滿誘惑的圈子。

如果只是單純的喜歡唱歌,那麼在哪裡唱又有什麼關係呢?假如一直留在酒吧裡,那麼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到傷害。

承實,她還是能夠和他在一起,平淡地生活,幸福地憧憬,執著地追求,永遠不停止對生活中獲得的希望而喜悅的心情。

為什麼一切都變得如此可怕,令人顫抖,令人窒息?

那幾乎觸手可及的愛,如果當初自己再勇敢那麼一點點,或許真的能夠永遠握住它。

她又想起了曾在她生活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跡的人,她的母親,那個孤言寡語從不表露心聲的可悲的女人,每次回想到她就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冰冷。

還有那個男人,沉浸在酒精裡一次次失去人格的男人。那張像野菊花般清新的青澀臉孔,隨著那滿溢的河水而消逝的生命,曾經一起在田野裡奔跑的歡聲笑語歷歷在目。

美好的事物總在生命中稍縱即逝,米青突然察覺到自己現在正守望著一片荒蕪的土壤,她的生命中連棵渺小的野草都難覓蹤影。

她突然有種想要逃離這一切的衝動,就像當初承實拉著她的手,衝出那大雨滂沱的黃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將近一個星期沒出門的李阿姨著急著出去置辦食材,苦於門口那些鬧事者無法出門。幸好這天陳遠召開車來到這裡,隨之而來的是大批維護法制的警察,及時將這群人驅散,李阿姨才得以出門。

陳遠召心裡十分擔心米青,將車開進大門便急匆匆地進了房子。

程叔看著被陳遠召開啟又重新關上的房門,愣了很久。

院子裡滿地垃圾,一片狼藉。只見程叔轉過身子,費力地彎腰去拾垃圾,每拾起一件都得用手按住膝蓋短暫地休息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待程叔收拾完院子,陳遠召才從房子裡出來,驅車離開。

程叔關上大門後,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走進了房子。米青的房門沒關,他剛想敲門進去,卻看見米青雙膝跪坐在地上,雙手握著一樣東西痛苦不堪地哭泣著。

程叔怔了怔,緩緩地走到米青身邊。他這才看清楚,她手裡握著的那個黑色的支離破碎的東西是什麼。

“哥,對不起。隨身聽被我摔壞了,對不起……”

他身子微微一震,好像心臟在瞬間被擊得粉碎。他努力剋制著眼淚要流出來的衝動,調整好呼吸,蹲下身子去扶米青。

米青卻猛地擁住了他的脖子,緊緊地抱住,更加肆意地哭起來。

“承實哥,哥,哥……”

過了好久,她才放開他,哽咽地笑著說道:“程叔,對不起,我剛剛把你當成我哥擁抱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靠近我我都會感覺到和我哥同樣的氣息,很熟悉很熟悉,就像他在我身邊一樣。可能是我太想念他了吧。”

“沒,沒關係。”

他的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程叔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不知道失神地背靠著門站了多久,無力地滑坐在地上。灰暗的房間裡,彷彿連空氣都壓抑的令人感到窒息。

冰冷的眼淚開始不停地從他蒼白的臉頰滑過,他無聲地哭泣著。他身體裡的那顆心臟衰老到就連每一次細微的情感波動都能引起它的不適,此刻因極度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波瀾反而引起了它更強烈的牴觸。

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刺痛由心臟內傳遞出來,他雙手捂在胸口用盡全身力氣去忍耐這種超出極限的痛苦,那滿頭的白髮在昏暗的空氣中隨著身體的顫抖而閃爍著。

愛與恨,只在一瞬間。不論是由愛轉變成恨,或是由恨轉變成愛,眨眼功夫的過程都會讓人體驗到在生死間徘徊般的痛苦。

李阿姨回到家中的時候,沒有見到米青,只在桌上發現了一張她留下的字條:

阿姨,別找我,也別擔心我。我只是回趟家鄉祭拜一下我的母親。辦完事情自然就會回來。如果林川或陳總來找我,麻煩您替我向他們道歉,請他們放心,辦完事情我自然就會回來。

李阿姨不明白米青為什麼要出去,生怕她出事,立刻給陳遠召打了電話。

陳遠召趕到米青家中,李阿姨將她留下的字條遞給他。他看了一遍,臉色立刻變了,讓李阿姨把程叔叫來。

他問程叔米青是什麼時候一個人跑出去的?程叔一聽米青出去了,驚訝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神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