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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青寒惻惻的夜風,送到我們身邊。他的體溫隔了衣服熨貼著我。

我原本想審問他這幾天的行蹤。被這暗香盈動的夜風一吹,我卻決定什麼也不問了。活到這個歲數,誰沒有幾個秘密呢?

我仰起臉,“請我吃夜宵吧。”

“好!前面有家燻筍牛肉麵,湯濃面彈,味道不錯。”他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引著我向旁邊的巷子走過去。

果然好生意,大半夜居然都座無虛席。

等了片刻,才輪到我們。我早已被滿室香濃的味道搞得食慾大開,面一上來,便埋頭苦吃。

等吃飽喝足,才發現晉州面前的一碗麵,居然紋絲不動。

我笑著問他,為何不吃。

他答:“秀色可餐。你坐在對面,我怎麼還吃得下其他的東西?”

我低下頭竊笑,不防他卻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呀——他手心火燙,像剛剛握過暖手爐。

我心裡一驚,立即將手摸上他額頭,也燙得驚人。

“你發燒啦!”我驚訝極了。

“沒關係,見你更重要。”

“你發燒還大半夜跑出來找我?”我忽然有點感動,為這年輕人才會有的衝動。

“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他毫不在意,但雙目已經有些赤紅。

我暗怪自己遲鈍,他今晚表現得異常脆弱反常,我竟沒想到是病了。

我趕緊送他回家,路上尋了家24小時藥店,買齊藥品。

到了家,又服侍他量體溫、吃藥、洗澡,只道把他哄上床。

他一路含笑地看我忙忙碌碌給他端茶倒水,喂藥鋪床,乖順得像個孩子。

吃過藥,躺在床上,漸漸他一直不變的微笑,也恍惚起來,終於沉睡過去。

我這才靠著他休息一下,她的呼吸由重而淺,漸漸勻和平穩,引得我也思維混沌起來。

直到半夜裡他輕輕動了幾下,我才發現自己居然睡著了。

我忙開啟燈,見他仍然睡得沉,然而眉頭緊鎖,糾結的川字紋,彷彿夢中也憂慮重重。不知身體難受,還是做了噩夢,我心頭某處忽然如奶油蛋糕的一角,軟塌下去。

我替他撫平眉頭,又用軟厚的毛巾替他擦乾身上的汗,繼續用被子捂著他發汗。

晉州已不是清朗少年郎,但那份端秀仍然保留下來,因在夢中,整張臉鬆弛下來,輪廓卻並未含糊,反而透出幾分孩子氣。

我輕輕撫過他緊抿的唇角,大抵感覺到我的撫觸,他的眉頭微顰,睫毛微微顫了顫,眼簾下那片平和的陰影,也跟著輕顫。

這個男人,將會與我共度後半生嗎?

我猶疑,當年溫旭生也是這樣毫無戒備地躺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