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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像神龕上高高在上的仙子,而非肉骨凡胎的真人。同她在一起,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伺候著,說話做事都要悠著一口氣。”

“對,我雖然是個女人,也不忍心看她皺起眉頭!”

“所以,作為一個男人,同她生活在一起,是很累的!第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永無安全感。第二,她精緻得似瓷娃娃,一碰就碎,對她發脾氣會有罪惡感,需小心翼翼顧及她感受,長此以往,情緒得不到宣洩,容易積鬱成疾。第三,她情緒不外露,你根本猜不透她的真正想法是什麼。雖然,她看起來一副單純無害的樣子,其實不知多有手腕,多有心計,老孔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掌握!其實是很悲慘的!”

“哇,娶個大美人當老婆,還被你們說得慘絕人寰,你這不是酸葡萄心理嗎?”雖然嘴上不承認,可是我私下裡還是有幾分認同他的觀點,但是仍然忍不住將他一軍,“所以,你退而求其次,找了我這個不美的?”

“不,不,不!”他趕緊澄清,“你也很美,而且你美得有生活氣息!”

“但凡黃臉婆,都有生活氣息!”我笑起來,以前還真沒有發現孫晉州這樣擅長讚揚女性,連“美得有生活氣息”都被他發明出來。

在這個漆黑的雪夜,車子將風雪隔絕在外,營造了一個遺世獨立的溫暖空間,我們聽著音樂,嚼著曲奇,喝著咖啡,聊著稀奇古怪的話題,居然也別有一番情趣。

我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是孫晉州刻意安排的,所以車裡的裝備一應俱全。

也許,這場暴雪中的晚餐,才是約會的主題,實在沒有下雪,私房菜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原來很多時候,浪漫真的是製造出來的,不過要製造得不露痕跡,卻很難。

孫晉州是個高手!

等到雪漸漸停了,已是半夜。

在鏟雪車的開道下,孫晉州原路返回,將我送到樓下。

除去剛開始的慌亂,和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曖昧,我們似老友一樣聊了整晚,並沒有心跳加快,耳根發熱,膝頭髮軟。這種感覺很怪,比朋友熟稔,比戀人生澀。

到了樓下,他並不急於讓我下車。

“今晚還愉快吧?”他輕輕試探。

“相當愉快!”我坦然說道,“比吃私房菜有意思多了!”

“你喜歡就好!”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全靠暴風雪成全。”

他的手很暖,很軟,很讓人安心。

“你一定是天氣預報的忠實觀眾!”我含蓄地拆穿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瞞了我什麼?”我故意裝傻。

他忽然轉過臉,一言不發地凝視我。

我莫名有點心慌,他目光篤定,似暗夜中的烈陽,有奪目光輝,照得我渾身暖融融的,酥麻麻,卻又不敢逼視。

我略微往下看一點,咦,他嘴唇的弧度好性感。

還沒看真切,我的唇上一軟,有男性迷亂的氣息撲過來,暖暖地堵住了所有的思緒。

這個吻很長,很長,長到我呼吸凌亂,幾欲窒息。

終於,不只是膝頭髮軟,全身都軟了。

哦,孫晉州真是個高手!

在床上躺了很久,我還在彷彿回味那個吻。

我忽然明白什麼樣的吻,才能吻走對方的靈魂。

原來,接吻也要看物件,一個好的對手太難找。

就像談戀愛一樣,誰愛誰多一點,都無趣得很,非得旗鼓相當才有意思。

風水輪流轉,今天終於輪到我交好運,遇到孫晉州這樣的對手。

不過,這還只是開頭。

萬事開頭最難!

我忽然有點欷殻В�忠�油房�跡�短煜駁仄詿�懇淮蔚南啻Γ���南M��淮未溫淇鍘�

最慘的還是必須拿最好的一面示人,可是,我已經沒有最好的一面了。

剛開頭,誰有興趣看見你的缺點?然而千瘡百孔都寫在臉上,怎麼粉飾得乾淨?

還好,孫晉州也算對我知根知底,最難看最丟臉的時候,都被他看去,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這裡,又覺得找個熟人談戀愛,也不錯,至少不用從盤古開天時候開始同他交代自己的從前。

我從來沒有想過,兩個離過婚的人談戀愛是什麼樣的。

想象中,人到中年,最窘迫的事情莫過於如此。

比起初涉愛河的新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