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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傻的她,要與他同歸於盡,可是,他反手就把她推到地上,以一種厭棄而冷漠的神色看著她。

直到子晴用裁紙刀狠狠切開手腕,那些血和熱,從深不見底的傷口裡,不斷湧出來、湧出來——像牡丹花一樣開在她的長裙上,他才慌了手腳,打電話叫我過去,“別讓她死在家裡,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個男人,徹頭徹尾,懦弱得像個小丑。

他平日表現出來的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不過是掩飾他靈魂深處自私怯懦的道具。

自那一天開始,我對他只剩鄙視。

我趕到的時候,子晴站在天台上,二十七樓的風很大,她半個身子都是血,站在臺階邊沿上,搖搖欲墜。

6 電梯裡的尷尬春色(13)

她的臉上,一半血,一半淚,交融在一起,又猙獰又詭異,但又出奇地和諧,彷彿只有這瘋魔癲狂的模樣,才配得上她絕望的神情。

我懷疑,她其實在那一刻已經死去,在她一刀切開自己的動脈,放空她最後的希望之際,她的靈魂已經舍肉身而去。

我從來沒有見過活人的眼睛可以那樣空洞無望,毫無生氣,連仇恨都沒有,只有無盡的失望,失無可失的失望。

莫運年嚇壞了,見我來了,立即拔腿跑了……

看到莫運年轉身逃走的背影,子晴毫不遲疑,決絕地轉身向後一仰,我伸手去抓她,但是已經來不及,我眼睜睜看著她裙裾一角從我手中滑脫,飛墜而下。

我還沒明白過來,她便消失了。

像一個幻影一般。

天台上空空蕩蕩,如果不是地上有蜿蜒的一道鐵鏽色血痕,你不會覺得那裡曾經站了一個人。

我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過了好久,才掙扎著站起來,爬到天台邊從上往下看。

二十六樓違章支了個小陽臺出來,救了子晴的命!

我連爬帶滾,到樓下叫上來保安,將子晴弄上來,送到醫院。

從始至終,莫運年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一個,更加沒有問候一句,生怕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了。

從那天開始,我們都再也沒有見過莫運年,他整個人彷彿從來沒有在子晴的生命中出現過一般。

他大概也受到不小的驚嚇吧。連辦理離婚手續也託了關係,沒有出現。

那一天,子晴跪在地上,央求父母把她送去英國,併發誓永生不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聯絡。

至此,一別多年……

“你以為,現在的莫運年,就不是當年那個了?你期望浪子能回頭?”我痛心疾首地望著子晴。

“浪子回頭?當年我不是不知道他風流成性,但我真的天真地以為,那是因為他沒有遇到好女人。可是,後來我發現,不管多麼真誠的感情,多麼優秀的女人,都無法真正讓浪子回頭。若有那麼一剎那,他肯為了你回頭,也不過是隨便向後張望一下。女人總愛誤會自己擁有讓浪子回頭的魅力,殊不知,浪子如果肯回頭,就不是浪子了!”子晴苦笑,卻說得異常明白,“這麼多年,如果沒有珊珊,我完全生活得像具行屍,可是他呢?他像沒事人一樣照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甚至,更加自由放縱。當年錯的不是我,為何背井離鄉的人是我?為何我遍體鱗傷,他卻完好無恙?凡事都有代價,我付出了,他也必須付出。”

隨著子晴的話,我眼前彷彿鋪開一個局,這個局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下,隱藏的陷阱,正張開黑洞洞的大口,在等著某個得意忘形的人,一腳踏上去。

然而,子晴很快打消我的疑竇,她放柔聲音,將心底最軟的地方,敞開給我看,“何況——這麼多年,我以為自己已經絕情滅愛了,可是面對他的時候,我還是會像個少女般緊張。我不想浪費自己也許是最後一次的動情。”她看著我,眼中充滿著一種絕望的希冀,“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我只是想遵循自己的意志,放縱自己,成全一個自己未了的心願。”

“子晴,玩火會自焚!”

“我明白!我能控制好自己!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再傷害我的,一見苗頭不對,我會立即撤退!”

“你就算現在撤退,都已經不能做到毫髮無傷,全身而退了!”我嘆口氣。

“紹宜,我只是想單純地,讓自己做一次想做的事情!”子晴信心滿滿地許諾,“放心,我不會投入太多感情,我就當是和他玩一場遊戲!”

“遊戲?任何遊戲都是有輸贏的!莫運年才是遊戲高手,他的整個人生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