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要太晚了,少喝點酒。”初夏說時淚已經簌簌而下,一如雨中飄零的梨花,只是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初夏開啟門時,面色已靜如止水,戴維站在外面,一臉關心。
“你沒事吧?”戴維用生硬的中文問。
“我沒事,”初夏回答的卻是英語,她抬起頭,看著一米八幾的戴維,臉上竟顯出淡如百合的笑意,用英語道,“可以請我喝酒嗎?”
初夏笑時,心裡塞滿了苦澀的黃蓮。
戴維聳肩:“為什麼不可以呢?”
戴維帶初夏去本市最大的一個酒吧,戴維好像這裡的常客,一去,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各種膚色的都有,看到他身邊的初夏時,還交換一個曖昧的眼神。
戴維報之以幾絲得意的笑。
無論中國男人還是外國男人,漂亮女人是他們的商標之一。
初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才知道這世上孤單的人很多,他們在酒吧暗黃的燈光下用酒精麻醉自己,麻醉之後在人群中尋找臨時伴侶,在重度的曖昧甚或感官刺激中暫得解脫,然後再承受一個人的孤單寂寞。
都市流行寂寞,而寂寞的人偏偏最不甘寂寞,這是都市人的悲哀。
戴維試圖藉此機會向初夏表白。
初夏只想喝酒,她就想醉,醉了不什麼都不想了,心也就不會痛了。
可是初夏喝了很多酒,還是會回想林寒冬很坦然的謊言,回想林寒冬這幾天的反常,回想林寒冬對自己的好,越想心越痛,越痛還越想。
“戴維,你們外國人如何排解失戀的痛苦的?”初夏灌了一肚子酒之後舌頭有些打卷,吐出的英文不甚清晰。
寶貝,相信我5
戴維還是聽懂了,因為他離得很近,差點就粘在初夏身上,聽此,戴維覺得抓住了機會,立即道:“迅速開始新戀情,以愛治愛,是最好的方法,初夏,我也比你小四歲,我也喜歡成熟穩重的女人,我也懂得浪漫,我會讓你快樂,最主要的,我很誠實,如果我心裡有別人,我會告訴你,不會讓你承受失戀和欺騙的雙重打擊。”
“那麼,你相信天長地久嗎?”酒精使初夏的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在酒吧昏暗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的迷人。
戴維的手搭過來,半擁著初夏,迷人的藍眼睛看著初夏道:“我不相信,可是我願意為你去相信,我希望和你一起去創造奇蹟。”
初夏推開戴維,紅潤的唇嘟成一個可愛的小圓:“謝謝,謝謝,可是我已經不相信了。”
酒精的浸染越發使初夏顯得俏麗迷人。
戴維忍不住有吻初夏的衝動。
酒吧打KISS的男女真的不要太多啦!
戴維的臉慢慢的向初夏靠近。
初夏伸出白皙的手指按住戴維的嘴,阻止他親近。
“初夏,你會喜歡上我的。”戴維趁勢抓住初夏的手,放在嘴上親了一下,想把已成醉態的初夏擁之入懷。
戴維的手剛伸出手,初夏就被人拉走了。
戴維一愣,睜大眼。
初夏已在林寒冬的懷中。
在林寒冬身後站著就是小林和小林剛泡到手的小女友,他們是一路跟蹤初夏而來,然後向林寒冬通初夏報信的。
戴維想拉回初夏,被小林和他的小女友擋住。
林寒冬則抱起腿腳發軟的初夏。
初夏嘴裡帶嘟囔著:“戴維,為什麼我看東西都是側的。”
林寒冬也不說話,把初夏放進車子裡。
初夏湊近林寒冬,瞧了又瞧,然後嘆口氣道:“戴維,我終於醉了,因為我看你的臉像寒冬了,戴維,再給我點酒,我要喝到看什麼東西都想不起寒冬這個人,想不起這個壞傢伙……”
林寒冬的眼睛有些溼潤,幫初夏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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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伸直身子,頭仰在車座上,自語道:“戴維,你知道嗎?我折磨了寒冬一年,他卻要折磨我一輩子。”
林寒冬側眼看了看初夏,眼中閃著淚花,耳朵聽初夏說下去。
“戴維,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這棵被愛遺棄的青藤,會在寒冬這根嫩芽上,傾注我靈魂深處所有的愛;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我認為永遠不可能愛上的小男人。牽動我所有的神經,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押上我所有對愛的希望和夢想,他就是我的全部,所以……”
林寒冬的眼角滑出